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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风起天下台(1/2)

东王谷的医修不知所措,抬着人顿在那里,但毕竟知道观河台上谁说了算,只向现场的主裁判投去眼神。

姜望看向姬景禄,视线当然是平静的。

姬景禄赶紧解释道:“荡魔天君,我有充分的上台理由!”

“什么理由让堂堂玳山王,闯进年轻天骄的赛场,登此天下台?”姜望问。

姬景禄朗声如鼓,渐起激昂:“有关于本国太乙真人陈算之死,有关卫国两郡之屠,有关于本届黄河之会的公平!有关于……中央大景的清白!”

全场肃然。

鲍玄镜的眼神从怅惘、追思,到惊讶、好笑,又不动声色地敛去所有情绪,默默后退三步,将镇河真君护至身前。

姜望收回落在姬景禄身上的目光,抬手一竖,不远处的宫维章和诸葛祚,便停下了登台的脚步——他们倒是不管台上什么动静,只听裁判吩咐。

姜望说自己没有保护好选手们,但他的态度,他的行为,已经赢得了少年人的支持和信任。

景国需要洗清嫌疑,查明真相,黄河之会也需要给所有关注赛事的人一个交代。

所以姜望虽然着急为此次黄河之会收尾,虽然再有两场就能结束本届波折不断的大会,虽然大会结束他就海阔天空,风雨淋不着身……

却还是默许了姬景禄在台上办案。

诚然完成比完美重要……但干净比荣耀重要。

已经被秦至臻一对一保护起来的卢野,猛地冲到台前来,双手撑着台缘,死死看着台上!

他太想知道真相,想知道卫怀爷爷在哪里。

辰燕寻从昏迷中被唤醒。

发现现场安静得可怕。

容纳了上万人的天下台决赛现场,竟然没有一点嘈音。

巨大的危机感自天灵炸开,这一刻他头皮发麻!

但毕竟久经战阵,未表现出半点异样,只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虚弱地道:“这是……怎么了?”

“是啊!你怎么了?”姬景禄单手一招,便将辰燕寻抓握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颈!

然而五指略一用力,却握住了另一只冰凉的手。

他抬眼看去,却是姜望站在他身前,五指错住了他的五指,而辰燕寻被挡在了身后。

清灵仙光,托举着辰氏少年的身体,使之免受伤害。钟玄胤也顺势打下几道治疗的法术,缓和这少年的伤势。

“有话慢慢说。”姜望淡声道。

无论姬景禄有多可靠,无论辰燕寻多么有嫌疑,在证据确凿之前,他是黄河之会内府场的四强选手。

作为赛事主裁判,姜望有责任保证选手在观河台的安全。不可能允许姬景禄随意打骂选手。

姬景禄闲散惯了的性格,看着姜望的眼睛,忽然想套个近乎:“荡魔天君的手为何这样冷?”

姜望道:“因为我的剑很冷。”

姬景禄连忙松了手,再握下去感觉要死人了。

其实天京城里都说姓姜的脾气不好,姬景禄并不同意。往日的交往且不说,这届黄河之会这么多人搞事,他到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话,努力维持赛事的正常秩序……已是非常的有忍性。

姬景禄自问若是换成自己,早就开始拳爆西瓜,一拳一个脑袋。

“镇河真君……”辰燕寻强行镇定的声音,在姜望身后怯怯响起:“我是犯了什么错吗?”

他自问这一场谢幕的表演是完美的,一个已经被淘汰的人,一个差点被打死的人,一个昏迷过去无法自控的人——难道不是安全的人吗?

就算有再多的嫌疑,在被淘汰的那一刻也应当洗掉了。

但万万没有想到……眼睛闭上再睁开,还在场内,还被姬景禄抓回了台上!

费尽心机才下的台啊,这该死的景国佬。

他真的心很乱,此刻的紧张是本色表现,倒不用强行拗造。

“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和你一样在等答案。辰燕寻,如果你没有犯错,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你可以视此为我的承诺。”姜望侧开半身,语气平静:“接下来玳山王和你聊。”

姬景禄于是往前一步,促近了辰燕寻身前,带去排山倒海的压力——

但因为记得姜望的提醒,不能真个动手,这压力就有几分虚张。

辰燕寻其实下意识地想回一句“那要是我真的犯了错,你会亲自来伤害我吗?”

当然他立即斩杀了这该死的乱七八糟的念头。确实是太不安了,连心神都压不住,使得杂绪如荒草。

至于面前的姬景禄……

真不在乎。

有种换姬凤洲来!

忽有高渺一声,如垂九天之上:“辰燕寻……是吗?”

辰燕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谁开口。

一骨碌爬起来,勉强撑着伤体,行了个标准的使节面君之礼:“在下辰燕寻,宋国人,出身商丘辰氏,今年十五岁。”

他的丸子头都被鲍玄镜打飞了,此刻断发长短不齐,凌乱地披着,碎发藏星眸,倒有几分天真少年气。

“不用紧张,观河台上,荡魔天君应允你的安全。”中央天子的声音威严而高远:“你只需要如实答话。”

辰燕寻抿了抿唇:“当着诸位陛下和荡魔天君,燕寻不敢隐瞒。”

姬景禄凶神恶煞的气势,二而衰,三而竭,索性也不板着个脸了,只是字句如锻铁:“辰燕寻,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轰隆隆!声似雷霆!

这的确是一个掐住了命脉的问题,景国人确切地怀疑自己的身份!

被中央帝国盯上,且已经有了这样明确的方向,暴露是迟早的——但现在已经完全暴露了吗?过程需要多久,还有没有时间来想办法逃生……甚至继续那一步?

“我是谁,您已经宣之于口。”少年辰燕寻仰看着景国的玳山王,不卑不亢:“我不明白您这个问题的意思。”

“本王也不明白——”姬景禄眼神变得深邃:“辰燕寻,你怎么会输?”

他甚至怀疑我是燕春回了!

赛前那些传言,应该就是景国人放出来的。用以试探,想要打草惊蛇,让有嫌疑的人手忙脚乱,自己暴露出来。

景国人哪里来的线索?为什么是景国人?

是了……陈算!

陈算被杀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平等国干的。

该死的平等国!

登顶黄河之会,谋求人道之光,是他成道的最后一步。

他已经走完了前期所有的路,只求那一分人道气运所钟。好借青云上高天,荡清古今之恨,填平时代之憾,踩着这人道洪流,跃升无上。

可惜变化总比计划快。

本来姜望来做这个黄河裁判,他就谨小慎微,处处拘束了——这厮的剑碑还在无回谷立着呢,让他这个几千岁的老人家无家可归。

姓姜的还大刀阔斧,以裁判之名,行主办之实,大肆改革,又是水族又是义学,掀起一股黄河热潮,引来整个现世的关注。

尤其是黄舍利以分利之举,广映赛事于天幕,让现世亿兆人族共飨黄河之会……他便愈发不安了。

灯下黑固然有其道理,但是当这个灯亮到四面八方无死角,他俨然有一种上法场的感受!

这种不安,在那个叫“熊问”的登台时,达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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