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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寸进尺(2/2)

戚流要打两瓶药,一瓶大的,一瓶小的。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大的瓶子才开始变凹了那么一点点。

他去护士台借了纸笔,从手机上抄下真题,做题的时候时不时观察一下戚流的呼吸和吊瓶。

写着写着,戚流沙哑着嗓子说:“我想喝水。”

连休亲自给戚流喂水,他故意放低了一点,戚流的头跟着低,他只好固定住戚流的脖子:“喝慢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戚流睁开眼睛说:“好多了,不过我想上厕所。”

戚流站在隔间里,沙哑着嗓子说:“我没力气脱,而且右手麻了。”

连休把吊瓶挂到墙壁的钩子上就退出了隔间:“快点。”

戚流叹了一口气:“瞧瞧,这是对病人的态度吗。”

连休尽量放软了语气:“戚流哥哥,早点解决早点回去坐着,好不好?”,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隔间里的那位倒是很开心:“你快进来给戚流哥哥提裤子,戚流哥哥单手提不上。”

连休咬着牙说:“赶紧的。”

得寸进尺!

戚流回到输液区又焉了。他的右手平放在扶手上,身体靠着凳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从他上车到现在,嘴唇一直都是干裂的状态,连休只能不间断地给他喝温水。

大瓶的药水进入尾声,戚流如梦初醒:“我终于可以走了。”

连休指着藏在大瓶后的小瓶子说:“还有一瓶小的。”,他刚说完,护士拿着一瓶新的小瓶药水走过来说:“叫什么名字?”

戚流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

“戚流。”连休说。

护士把这瓶挂到钩子上,消毒之后把插瓶针刺进了新的药瓶里。

戚流捂着脸说:“我太难了,几点了?”

连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十一点多。”

戚流放下手,闭着眼睛重新靠着。半晌后,他缓缓开口:“同桌,谢谢你照顾我。”

连休愣了一下,笑着说:“不用跟我说这种东西。”

戚流一字一句地说:“真的谢谢你。”

连休沉默了。看戚流的样子,他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说。

戚流又说:“这些流程你都知道,以前是不是做过这样的事情?”

连休说:“嗯,发小之间互相陪着去医院,问这个做什么?”

戚流睁开眼睛说:“很久以前,我和李佳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自嘲地笑了笑:“但是我们两个搞砸了。”,他单手捂住了眼睛,哽咽地说:如果我们早点上山,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戚流越说越小声,他的指缝也渐渐渗出眼泪,他像个失魂的人在喃喃自语,旁若无人地小声抽噎着。

连休沉默地覆上了戚流的右手手臂。

原来这就是戚流的心结。他跟李佳霖有一段不能回首的过往,而医院就是他触景生情的地方。

连休轻轻地拍着戚流的肩膀:“你尽力了。”

戚流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地说出三个字:“我没有。”,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事发之后我都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姐姐。”

为什么要找姐姐?

连休迫切地想知道,戚流却没有再说下去,他歪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连休只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护士嘱咐了几句,走到药房拿药。

凌晨两点。

连休扶着戚流走到校门口。门卫在兢兢业业地工作,这个老头笑呵呵地走过来开门:“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明天就能去球场打球!”戚流笑着回答,还动了几下脚。

“哎哟!快回去休息吧!”门卫赶鸭子一样把两个人往里面赶。

刚进门那一段路,连休感觉自己一点都不吃力,更像是在挽着戚流逛街,走远了一些,戚流又变重了,他软趴趴地被连休带着往前走。

回到宿舍后,戚流吃过药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连休洗完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谢广昭并没有回复,他只好关掉灯抱着牛油果娃娃酝酿睡意。

可怎么也睡不着。

刚才的画面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戚流上一次哭是因为一个叫“jiujiu”的女孩子,这次又是什么呢?

他睁开眼睛盯着戚流的睡颜,又安静又可爱,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又痞又帅的他,更不像刚才在医院低声哭泣的他。

连休越想越绕,戴上耳机听歌重新酝酿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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