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子兄，你这句话昨天在火车上我就听你说过了，你懂我的，我就是一时嘴炮嘴炮，也没想真去学习，你这样直白说出来我不要面子的啊！”林羡鱼气结。

“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可以委婉点。”

“省点钱吧。”宋狸子语气淡淡的。

林羡鱼：“......”

“对了，关于你们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我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可能我没你们两个人的经历多，所以纵使我学生出事了我依旧对鬼神之类的说法保有怀疑态度，你们昨晚听到哭声前是不是出现了沙沙的声音，我怀疑有可能是录像带，那个声音正是老式录像带启动时的声音。”

宋狸子说出这句话之前，苏灿荣正边喝着粥边看林羡鱼的笑话，宋狸子说完自己的分析后，苏灿荣喝不下粥了，他按着宋狸子的思路仔细回想了话，不得不赞同宋狸子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是人刻意为之的话，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谁干的我不知道，目的就不难猜了，如果是人干的话，那这通电话最大的可能就是让你们觉得害怕，然后终止你们目前的行动吧。”

苏灿荣点点头，他在火车认识宋狸子的时候并没把当回事，只觉得他除了会点武术外和大多数人无异，现在相处下来愈发的佩服宋狸子，先前发生的事太多，不仅仅是林羡鱼感觉精疲力尽，就连苏灿荣都有些吃不下，正是如此，当电话里哭泣的女音出现时，他第一个反应就往鬼身上去想，犯了先入为主的大忌。

真是自己想的太复杂了吗？苏灿荣心中还有些顾虑，宋狸子的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可是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吗？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又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忽然他眼里寒光一闪，猛然反应过来，“如你所说，那我和林羡鱼做的梦又该如何解释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巧合吧。”宋狸子答道，“所以现在你们还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呢？”苏灿荣笑盈盈道：“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是录像带，为什么电话不打给你呢？既然都是电话就更加应该一视同仁才对。”

不能怪苏灿荣太谨慎，怪只怪宋狸子出现的时间不太对，具体点说，他出现的太过巧合了。

对于苏灿荣的疑问，宋狸子双手一摊，“我怎么知道。”坦然的模样倒是和某个飞国外去的大魔王十分相像。

苏灿荣被宋狸子的话被呛了个十成十，少顷，无奈苦笑。

去团结村的公交车一天只有两班，早上10点一班车，晚上4点一班车，林羡鱼爬上车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后就准备补觉了，他顾不得什么山路颠簸，屁股往座位上一坐就沉沉睡去了，打雷都喊不醒。

苏灿荣坐在他旁边，他到底是心里顾虑较多，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天性使然哪怕在多给她几打道符，他也没法像林羡鱼那样对事事毫无防备，因此他多留个心眼，上车前买了杯咖啡灌下，此刻虽然困极，勉强还撑得住，不至于到林羡鱼那种一睡不醒的地步。

他从背包里翻出耳机来插在手机上想听听音乐打发时间，打开时候发现只有百分之4的电时他傻眼了，他终于想起，好像把他坑得这么惨的这一切都是昨晚那通电话干得好事，他本来打算睡觉前给手机充电的，结果电话一接，到睡觉前心里只想着这件事，真的就忘记充电了。

没电了还听什么音乐呢？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就怕自己正如谚语里这般倒霉，车上人多眼杂的，他干脆将手机关机放进背包里，以免待会儿连手机本身都“消失不见”了。

林羡鱼睡着睡着头就往苏灿荣身边偏过来了，他打着呼噜，留着口水，眼看口水就要滴苏灿荣身上了，苏灿荣嫌弃地将他推开过一次，没过多久林羡鱼睡着睡着头又歪了过来，简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升级版，苏灿荣实在懒得管了，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沉睡。

路程漫长，窗外虽说都是青翠的大山，看久了照样会感到视觉疲惫，他无聊地四处张望，目光落在坐在他们身后宋狸子身上，宋狸子侧着身子，将窗户开了一小半让窗外微冷冽的风吹进来，他认真地看着窗外，竟是满眼笑意，苏灿荣只觉得奇怪道：“窗外风景很好？”

“嗯，不错。”

宋狸子说完收回视线，他冷淡地坐正身子，压低自己的鸭舌帽，双手交叉环着，闭眼假寐，此后无论苏灿荣刻意说了什么，都不再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