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起来很喜欢花，家里多处放着盛开的花朵，蓝白格子的桌布放着相得益彰的紫色风信子，茶几上白色陶瓷花瓶里摆放的是盛开的向日葵，他们卧室床头柜上还放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她很爱美，身上也总有股花香味，不似玫瑰花那么浓郁，淡淡的清新，更叫人难以忘怀。

林羡鱼看着眼前一幕，不知如何，脑海里就自然跳出“夫复何求”几个字。

他安逸地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随便调到了某个台，电视里正在播放着《金粉世家》，他记得这是他小时候林妈妈爱看的，那时候每天晚上8点钟他妈妈都会准点坐在电视剧旁守着这个电视，林羡鱼很清晰地记得当时他妈妈边看边煲电话粥，电话里都在谈论这部电视剧。

他津津有味地看着这部童年时期大火的电视剧，直到女人过来夺走遥控器，温柔且不失强势地关上电视：“休息会吧，不是说最近都太累了吗？”

“快过去了，再忍一忍....”

“我没关系的。”

“对不起，最近陪你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男人内疚道。

林羡鱼诡异地看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做着这些事，说着这些话，从刚才开始他就感到了浓浓的违和感，如何个提线木偶，机械地按着剧本写好的线路走，但既然大幕已经掀开，那这场戏剧，无论如何都要演下去。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一定要多抽出时间陪陪你。”

女人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话不多，远没有其他少妇噪舌。

他一把抱住了女人，女人腰很细，柔若无骨，他将头搁在女人肩膀上，闻着女人身上诱人的香味，喃喃自语。

“快了，很快就能结束了。”

“等这件事结束后，你能娶我吗？”女人的身体贴了上来，软绵绵的。

“一定，我一定离婚娶你。”

女人很开心，纵使看不见女人的脸，林羡鱼依旧能感受到她声音里都包含着的快要溢出来的愉悦，她优雅端庄又全心全意爱着这个男人，林羡鱼心里百位陈杂，尽管他知道这些事都和他无关，可这虚无缥缈的保证始终出自他口，因此心虚地在心里直骂原男人是“渣男”。

不知为何，几次看见这个女人，她都穿着各式各样的长裙，他看着女人今天穿着大朵雍容华贵的牡丹点缀的长裙，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很喜欢长裙吗？”

女人微微一笑：“因为穿上后，我就和她们一样了。”

说罢，她掀起长裙，露出了纤细的小腿，以及小腿下面血淋淋的伤口，她的脚不知道被谁砍断，露出鲜红的很横切面，她的皮肤青紫，连血珠都被冻住了，像是谁砍下了那双脚，然后把她放在冰柜里冻住，再给女人装上去。

女人缓缓裂开嘴，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

她的嘴里同样没有了舌头......黑色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滴在了雪白的地板上。

林羡鱼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他脸色惨白，捂住心脏大口喘气。

“醒了？喝口水。”

“......嗯，多谢。”他下意识回答到，双手拽紧床单，显然惊魂未定，有人在后背上来回抚摸，就像是妈妈安慰做恶梦的小孩子一样。又过了些许，林羡鱼这才回过神来，他撸了把完全被汗水浸湿的刘海，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天已经完全亮了，他的两位舍友都在他房间内，苏灿荣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水里漂浮着一片巴掌大绿色的叶子，他接过来一饮而尽后，可能是心理作用，他感觉浑身精气神都回来了，如同回到了人间。

沈楚搬张椅子坐在他床边，手里捧着本破破烂烂的古书十分认真地看着，见他醒来，头也不抬地说了句令他毛骨悚然的话：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整整17个小时。”

“我....”

“说说你目前知道的消息。安心。”看到林羡鱼极差的脸色，他阖上书，表情也随之严肃起来：“梦境里的事不一定都是真的，它只能映射出现实的一部分，你要学会筛选。”

“现在，告诉我，你都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