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主。”云流风感激道。
“是我要谢你。云先生,那日若不是你出手相救,小九的命真不知还有没有了。”莫灵菱想起当天的事情就后怕。
“公主言重了,云某得太子殿下赏识,只是想要报这知遇之恩罢了。”云流风有些言不由衷。自己的那点心思,如何能为外人道。
莫灵菱温柔一笑,道:“小九从小性格内向,身边几乎没有朋友,如今有先生为师为友,我也放心些。先生别看他面上不说,那天先生受伤,小九可是又急又怒,我还从没见过他这般生气呢。”
云流风闻言,心中一暖。
莫灵菱看着云流风受伤的手臂,承诺道:“先生于小九有救命之恩,日后若有所求,只管开口。”。
“公主好意,云某感激不尽。”云流风点头行礼。
莫灵菱性格随和,毫无公主的架子,她见莫灵晔对云流风格外不同,便有意让云流风对自己的弟弟多些了解,这样莫灵晔也能多一位好友知己。所以,她又讲了些姐弟俩小时候的趣事,云流风正听得津津有味。
“皇姐何时来的?怎么没人通报?” 莫灵晔忽然走了进来。
“来了一阵子了。怎么,姐姐先来看云先生,没先去看你,晔儿吃醋了?”莫灵菱声音柔柔,开玩笑道。
云流风闻言,灿然一笑,莫灵晔微微摇头,眼中也有笑意盎然。
“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出宫,就先走啦。”莫灵菱站起来,垫脚摸了摸莫灵晔的头发。
“承宇,你送皇姐出宫。”莫灵晔道。
房间里一时只剩莫、云二人,云流风从枕头下掏出一个木盒,迟疑了一下,递给莫灵晔:“殿下,生辰礼物。”
其实云流风本来是打算生辰当晚送给莫灵晔的,无奈他受伤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一直没能找到两人独处的机会,这才拖到今日。
莫灵晔略感惊讶,双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块白玉镇纸,雕成了竹子的模样。莫灵晔小心取出,握在掌中触手生温,光滑细腻,上面还刻着自己的名字。
“陛下之前赏了我一块羊脂璞玉,我便雕了这块镇纸,小小心意,还希望殿下不要嫌弃。”莫灵晔迟迟没有说话,云流风看不出他的喜怒。
“我很喜欢。”莫灵晔抬眸看着他,认真道。
云流风突然发现,莫灵晔的眼睛其实是一双很美的柳叶眼,只因平时他总是不苟言笑,显得不怒自威,而此刻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可以称得上温柔,似两湾月下的深潭,朦胧清幽。
云流风心跳如雷,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那就好。”
莫灵晔又小心将镇纸收好,正色道:“本来先生还在休养,但我有一件为难的事情,想请教先生。”
云流风精神一振:“我正愁无事可做,说来听听,可是与展诗有关?”
莫灵晔对云流风的未卜先知早已习以为常,点头道:“方才展诗来见我,为的是军中近日接连发生的怪事。”
对上云流风发亮的眼睛,莫灵晔心脏漏了一拍,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继续道:“驻守在皇城外五十里的莫家军军营中,接二连三有外出的士兵失踪。”
云流风问道:“他们失踪的地方在哪里?”
莫灵晔道:“军营附近的凌峰镇。”
云流风惊讶道:“凌峰镇?”
莫灵晔点头:“怎么了?”
云流风道:“我从小就跟叔父生活在凌峰镇,后来叔父去世,才到了山上跟着师父修行。”
莫灵晔道:“那先生可知凌峰镇有何奇怪之处吗?”
云流风摇头:“镇上的人我几乎都认得,都是些普通百姓,日子也一直很平静。展主事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莫灵晔道:“三天前,也就是我的弱冠之礼那天,傍晚时最先失踪了五人,后来派出去寻找的五人也没有回来。今早,展诗亲自带人前去寻找,却还是毫无线索。”
云流风道:“殿下,我对凌峰镇十分熟悉,不如明早让我去查探一番。”
莫灵晔道:“不行,先生的伤……”
云流风道:“不要紧,殿下派一辆马车给我,我虽然伤了手臂,可双腿还是可以行走的啊。况且凌峰镇离这里也就四十多里,一天的时间就够了。”
莫灵晔沉吟片刻,道:“那灵晔陪先生一同去。”
夜里,熟睡的云流风突然惊醒,手上的红串珠又在发热,还透出淡淡的银色光芒。这样的事情从他受伤醒来后的每天夜里都在发生,云流风始终未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这串珠发热并不会灼伤人,只是比体温稍烫,所以云流风也未太在意。
第二日一早,林承思便在九重宫外备好了马车。云流风上了马车,发现车里铺了厚厚的软垫,坐着十分舒适,对林承思道:“承思真是细心。”
林承思道:“先生过奖,属下只是按照殿下的吩咐做事罢了。”
云流风看到正从宫门踏出的莫灵晔,笑得十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