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琦交代完，就扭头去和别的人说话了。

沈平帆有些诧异。

他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这一点也不像他，他不是应该……果然，就在方琦转过头去的下一秒，鹿今嘴上刚说了好，手就直直地朝桌上的冰啤酒抓了过去。

“……”沈平帆叹口气，又无奈又想笑，赶忙拦住他，按原计划给他倒了杯常温的酒递过来。

“谢、谢谢同桌。”

“不客气。”

“你也喝你也喝，我给你倒。”

因着考试期间系统给鹿今放假，考试的这两天强制时间减半，鹿今不用着急回寝室晚读，和一帮人吵吵闹闹地吃了不少东西。

烤鸭上桌了。

有专门的厨师推着小车过来，当着一屋人的面片好了鸭子，脆皮、瘦肉、肥肉分别放在三个盘子里，各式各样的酱一字排开，小饼让荷叶包着，还冒着热气儿。

是沈平帆专门给鹿今点的。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铺上一层小饼，伸手捞来两块瘦肉和一点葱，桌子底下的腿碰了鹿今一下，小声问他：“吃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

“那我给你……”

“不。”鹿今的眼皮已经困成了三层，想想又摇头，道：“咸的吧，咸的好吃。”

“那就一样一个。”

沈平帆分别弄了一个甜酱的一个咸酱的，两个小饼排排坐，落在了鹿今的餐盘里。

因着人多，小饼是按着人头给的，沈平帆给鹿今卷了两个，自己就没有再动，而另一边，一个短头发的女生卷好了小饼，趁着乱，偷偷送到了沈平帆跟前。

“李文曦？”

女生端着烤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她看起来自然且平静，抬头对沈平帆道：“帆总，我、我看见你把你的给了今哥，所以我就给你卷了一个……”

“不用。”沈平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图，把盘子往她那边推了推：“你拿着吃就好了，我不爱吃这个。”

“这样啊。”

女生有点失望，脸也开始红，脚尖转过一个角度，准备离开。

“嗳。”

鹿今在后头喊了一声。

李文曦停住，回身，紧张地盯住两个人。

“怎么了？”沈平帆偏头问鹿今。

鹿今脸上挂着醉意的红，手勾住沈平帆的脖子，神秘地笑了笑，眼睛瞟了瞟李文曦，伏在他耳边吹气儿道：“干嘛赶女生走嘛，女生多可爱啊。”

沈平帆：“上次你不是……”

“哎呦，不让你看那个景什么来着，景喵喵？是怕你惹上那个薛程狗。李文曦不一样，人家是班花，你班花都赶的啊。”

沈平帆知道，是个正常男生都会这么说的，包括鹿今也一样，可他就是不喜欢……

沈平帆：“今哥，我不……”

鹿今：“啧，害什么羞，吃女生的东西不好意思了是不是，来，哥帮你！”

鹿今抬头，朝李文曦笑了笑，道：“东西放下吧。喏，这个给你，这是你帆总卷的，是……诶，同桌，这个是甜的还是咸的？”

沈平帆低着头，没有说话。

鹿今以为他害羞，仰起头，又朝女生笑了下：“文曦，甜的咸的都能吃吧？”

“嗯！”

李文曦点头，忙接过鹿今递来的盘子，一想到那是沈平帆亲手卷的，胸膛里的那颗心就不住地乱跳。

她转身回到座位上，短发晃了晃，有股清爽的洗发水味飘过来。

“真好闻。啧，还是短头发的好看，长头发的都长的一样，哈哈哈，那次还认错了人。”

鹿今勾紧沈平帆的脖子，重量都压了过来，拍他肩膀道：“喂，同桌，你干嘛不笑，不开心啊？”

“没有。”沈平帆抽了抽鼻子。

“不高兴了？”

就像沈平帆能看出来鹿今不高兴了一样，沈平帆情绪如何，也逃不过鹿今的眼睛。

“同桌你、你不喜欢她啊？”

鹿今本来就红的脸愈发的红，沈平帆低着头，他只好低的更低，从下往上看他的眼睛，孩子气地挑了挑他的下巴：“别生气啊，看我一眼好不好，喵。”

沈平帆依旧没说话，鹿今揉揉鼻尖，开始意识到自己办错事了。

他的脑回路和众多直男的思维其实差不太多，觉得明星都是纯天然的，网红都是整的，大家都是男人，男人都喜欢班花和校花。就算有人问他，今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他也会想也不想地回答：温柔好看大长腿。

“对不起啊。”鹿今有点愧疚地捞过来酒瓶，给沈平帆倒了一杯：“来，咱俩喝酒吧怎么样，昨儿不是说要和我喝呢吗。同桌、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