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旸于渊二人的位置比较偏远,但萧旸这么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还抱着一堆“违禁”招摇过市,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
不少人注意到了,某校霸大晚上特意跑步来回给学霸同桌买吃的,还疑似有喂食现象。
虽然学霸貌似有点儿不太情愿,但好像也没有拒绝。
学霸和学渣之间那不同寻常的氛围,已经足以燃起了某些同学的腐女之魂,而两位当事人还丝毫没有注意到。
“你们看他们在干什么?”教室前方,一群女生围在一起,莫名其妙地就开始笑,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
坐在教室最后的萧旸和于渊整整齐齐地打了一个喷嚏。
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教室后门的玻璃窗上突然出现了一张圆圆的面孔,而教室的前方那个不知情的可怜小团体却还开开心心地扎堆在一起。
某位“好心人”扯着他们的衣角,小声提醒道:“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小团体中的一员转身一看,只见后窗外有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穿透了玻璃,直勾勾地盯着她,一时间,吓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下一秒钟,小团体分崩离析,四散而逃,纷纷赶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等她们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书,再转头去看时,那刚刚在窗外偷窥的班主任已经如幽灵一般消失不见了。
班主任走到于渊的身后,拍了拍于渊的肩膀,随后他被带到教室门口的走廊里谈话,大概是关于早上迟到的事情,萧旸竖着耳朵听,奈何离得太远,什么都听不见。
于渊毕竟是学霸,想来老师也不会怎么为难他,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钟,同桌“毫发无伤”地回到萧旸的身边,继续抄他的暑假作业。
“你要抄吗?”于渊边抄边小声问他,“我去和杨鑫说一声?”
“不用。”萧旸道,“我从来不写作业。”
反正也没人管我,萧旸在心里加了一句。
萧旸以前的班级有四十一个人,但每次收作业的时候,只要收到四十本就算是收齐了,因为他长年不交,所以干脆直接被排除在了总人数之外。
“反正你也没事。”于渊道,“一起抄呗。”
“谁说我没事?”萧旸笑道,“我要画画。”
他还真拿出了一本画了一半的素描本,翻到空白的一页,拿出铅笔在纸上画起来。
萧旸不喜欢学习,别的爱好倒是有一大推,画画是他的爱好之一,小时候在画室待过几年,参加过一些比赛,经常得奖,但在初二的时候,因为父母觉得画画影响学习,他就再没去过画室。
好在离开的时候,技能也学得差不多了,他就是比较喜欢画室的氛围,一堆人聚在一起比一个人更有感觉更有意思,特别是大家围成一个圈画人物速写的时候,每个人都要轮流当模特,还要绞尽脑汁尽量做不同的动作,回想起来,觉得非常有趣。
要是有机会,他也想回去,但是不太可能。
萧旸拿着笔在纸上描绘,画出一些方框和圆圈,再逐渐描出大致的图形,随着他的起笔落笔,渐渐可以看出画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并非写实,而是日系漫画的画风。
画到这里,他停了笔,考虑细节。
萧旸不是随便画画的,这张图,是一位网友在他这里定的稿子,他可以由此赚取一部分收入,算是一种比较自由的兼职工作,能赚的钱不多,但对于学生党来说也能是一笔不错的零花钱。
运气好的时候,也许还会有小说作家或者出版社请他去画插画或者封面,不过对于他这种没有什么名气的画手,这种机会还是不多的。
其实萧旸的家庭条件很好,根本不用做这些事情赚取收入,但一来他们父子关系不怎么样,他不愿意总是问父亲要生活费,这方面的接触能少则少,二来他也挺喜欢画画,能干着自己喜欢的事,还能赚点儿钱,何乐而不为呢。
思考了一会儿,他在图中少年的耳朵上加了一对猫耳,觉得很不错,于是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给网友发过去,询问她的看法。
这只是一张初步的草稿,之后还要扫描到电脑上用数位板进行勾线和填色,要不是教室里不方便使用笔记本电脑,在纸上打草稿的这一步骤其实完全可以省略的。
网友给他发过来一张“莫得问题”的表情包,萧旸发回一个“欧克”,接着就开始在图上添加细节,就这样一直画到了晚自习结束。
第三节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临时课代表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收作业的催促,同学们要么纷纷回寝,要么继续奋笔疾书地抄,而萧旸在位置上多坐了十分钟,基本完成应有的细节设计,他整了整桌上的纸笔,把风干牛肉塞进书包里,背上书包往寝室方向走。
回到寝室后,萧旸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书包里的风干牛肉掏出来,一根一根地找,看看哪根的一头沾有巧克力沫。
另外三个在忙着洗漱的室友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某位校霸要拿着一包拆开的风干牛肉检查半天,不过大家都在忙,也没人上去管他,只有杨鑫提醒他道:“旸哥,快熄灯了。”
萧旸应道:“我马上。”
萧旸检查到第三遍,终于在某根牛肉的一头发现了一丁点儿黑色的,疑似巧克力的痕迹,他把那头塞进嘴里,叼着,嚼都有点儿舍不得嚼。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风干牛肉。
学校的要求是九点四十分必须躺下,要是被宿管抓到还有人在地上跑,直接扣班级分。
从21:40开始,307寝室里四个男生在床上安分地躺了十几分钟,其中三个都睁着眼睛,望天的望天,玩手机的玩手机,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其实也难怪,毕竟在假期里大家基本上都是十二点以后睡的,生物钟这种东西一下子也调整不过来。
只有李睿哲睡得毫无压力,躺下二十分钟过后,就能听见他非常平稳的呼吸声,看来可真是一个假期里也不熬夜的好孩子。
十点钟的时候,和萧旸头对头挨着睡的杨鑫,突然叫了一声“旸哥”。
萧旸正在被子里用手机偷偷地打游戏,闻言,把脑袋钻了出来:“咋了?”
“打牌吗?”杨鑫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