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握上了祁玉的手，强势夺过他的酒盏，啪一声扔在地上。

祁玉：“你干嘛？”还让不让人喝酒了。

鬼王的指尖划过了他的喉间，忽然掐住他的下颚。清凉的酒水慢慢渡入他唇间抵死缠绵，欲罢不能时，却突然分离了。

祁玉躺在地毯上，睁开迷离迷茫的双眼，抽走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上唇，真实炽热的温度还停留着，他心里有股火苗，越窜越大。

鬼王发笑，埋在他耳边，舔了舔他发红的耳垂，感受着祁玉颤抖不停的身躯，低声道：“你品品这是什么酒。”

祁玉面上不温不火，胸膛却不断起伏。

什么酒……

是最美味的酒。

鬼王发出了一声叹息：“你这个样子……”他的声音异常沙哑：“你真是想让我死。”

祁玉推开了他，自顾自坐起来，瞬间恢复成不近人情的样子，他平静道：“如果有一天我能杀你，那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方说完，手就被人制裁了。

“杀我？你要怎样杀我？”

祁玉冷笑一声：“你想让我怎么杀你？”他反手覆盖上鬼王的心脏，指着道：“从这里刺进去，然后把你的心脏挖出来。”

他越如此，越惹鬼王发笑：“真狠。”他当然相信祁玉能下得了这个手。

祁玉微醺：“以后你再这样冒犯我的话……”

鬼王：“如何？”

他扶了扶额头，捅了捅鬼王。

“你醉得不轻。”

祁玉大拍桌子，登地一下站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

他摇摇晃晃站不稳，自嘲般痛饮入喉：“我堂堂清衡山大弟子，竟然沦落至此。”祁玉醉得有些失了体面，忽然抓住了鬼王的衣领，重重把他按在墙上，浑然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鬼王反复回忆起祁玉以前醉酒的样子，好像也是这样耍酒疯，低声道：“这么多年，酒品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啊，祁某人。”

祁玉的眼神空洞得让人心疼，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鬼王温柔的开解他，抚摸上他的发梢：“十四洲少了你祁玉，当真失色得很呢。”

那双无力的双手渐渐放了下去，如同傀儡木偶，木讷地看着眼前一切。

“祁玉啊……”

祁玉的脸颊红扑扑，鬼王忍不住掐了一把。

鬼王轻声道：“你还记得那个刺伤你的人吗？”

祁玉迷迷糊糊的：“谁……你是谁……”

“他后悔得要死，不过他确实死了。”鬼王的声音充满了愧疚：“祁玉。”

祁玉恩了一声，轻轻柔柔的，只不过依然皱着眉头。他牵起鬼王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

“这里，很痛。”

他的胸膛，不知何时多了心跳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澎湃有力，几乎快冲出胸膛了。

这颗心脏曾经日思夜想他十年，每每对着他的孤坟弹奏一曲又一曲，只可惜，祁玉终究听不见。

祁玉虚弱道：“我要……我要等一个人回来。”

“你在等谁？”

他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忘了……忘了他的名字。”一股温暖的灵力忽然从他手中传来，让他舒服不少。他乞求道：“我忘了，什么都记不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他说他要在阴山等一个人回来，却忘了那个人是谁。

“你无需记得那些痛苦的回忆，祁玉，你听得见吗。”鬼王知道现在的祁玉已经不清醒，但仍旧这么说。

痛苦的根源还是来自那被众家围剿的回忆，质疑的眼神、嘲弄的语气，还有撕心裂肺的怒骂，嘈嘈切切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总是深深陷在这个漩涡里无法自拔。

祁玉痛苦道：“杀了我吧！”

“对不起……对不起……”他嘴里还嘟囔着这句，所有的声音都被逼迫吞进肚子里。

“祁玉，我教你怎么活着。”鬼王献上了自己的心脏，只要祁玉需要，他永远是祁玉最锋利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