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一只窝在自己面前，耷拉着脑袋显得滑稽又可怜，如尘心里叹了口气，对方这个状态他还真的不放心，毕竟在战场上分神一秒都有可能人首分离，他如果不能克服这种消极状态，还不如不参加这次战斗。

如尘在绪方的身边坐下问道：“能和我说说吗？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流露出这种表情。”

等了有一会儿，绪方南才开口：“对不起如尘大人，我想我真的有点害怕。”

这是如尘意料之中的回答，他没有质问只是挑下眉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龙炎大人和虎云大人是在我眼前死的。”

这事绪方南以前并没有同如尘说起，如尘想了想对方的经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首领死在眼前，身为将士的悲痛那大概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桂大人说的没错，首领是军队的灵魂，一旦首领没了军队就散了，就像龙虎军一样。如尘大人，我很自责，身为将士没能保护好自己的首领，我很自责。”那声自责的话，他重复了两遍，满眼皆是哀伤的情绪。

如尘想了想说：“你其实不用这么想，将士的存在不是只用于效忠他的首领，而且即便是首领，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们也想保护好他的将士们。绪方，你能从战场上活下来，那两位大人会很欣慰的。”

绪方南很勉强的笑笑，他叹道：“大人你想得太美好了，让人忍不住想要是真的该多好，但是，我啊，只是个胆小的逃兵。”

据绪方说，他那时其实是能帮忙挡一击的，虽然那一击可能将他拦腰斩断，但如果他挡了，龙虎军的那两位大人就不会受此导致当场丧命。

这本应该是作为将士的职责，可是在关键的时候，他怯懦了。

等他缓过神来，自己的大将已经倒塌。

绪方南捂着头表情很痛苦，那是缠绕在他心间挥之不去的噩梦，充满了懊悔与自责，日日夜夜煎熬着他的灵魂。

让别人以命抵命这种做法，如尘从来没想过，即便他现在身为一支军队的首领，他也没有想过在战场上拿自己将士的命苟活，所以他并不能理解绪方南的自责，那是不必要的枷锁。

如尘左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说道：“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不计较你也不要再多想，另外你现在不用有什么负担，因为你目前的这个首领很强。”

绪方南抬起头看着他，突然说：“我一直都觉得大人你很不一样，从最初的那间牢笼里就觉得，所以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来到了这里，我觉得大人你可以让我找到我失去的东西。”

如尘并不太明白绪方这番话，那边的集合哨声已经吹响，他也来不及多问，两人站起身来，如尘紧着重要的话说：“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把心思给我放空。在战场上如果害怕的话就紧跟在我身边，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身边皆是匆忙奔过去集合的将士，等他们回到集合的地点，绪方南对着如尘说：“我也会保护好您的，一定！”

在所有队伍都已经集合完毕后，桂走上去开始做起战前宣言，这是他非常擅长的事，仅仅几句话就调动起士气，人格魅力非凡。

如尘看着走过来的高杉，还是那副冷酷的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是视线对上他后又偏头轻哼一声。

这个样子，如尘突然明白了松阳为什么挺喜欢这个中二满满的孩子的，果真逗起来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