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芷山唱毕，跪坐在下首的众人低声念了一遍《澄清韵》：

“琳琅振响，十方肃清。

河海静默，山岳吞烟。

万灵振伏，招集群仙。

天无氛秽，地无妖尘。

冥慧洞清，大量玄玄也。”

三清四御殿内，轻烟缭绕。

江蓠与鞠芷山并排跪在前头，带领众人念的是道教老君的《清净经》。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除却江蓠与鞠芷山二人，其余众人虽念得认真，却也是迷迷糊糊，对这段经文一知半解。更多的是节目组为了让场面壮观些而临时安排的充场人员，大多都抱着保证节目效果走完程序拿钱走人的心态。

可念着念着，不知怎么的，耳边江蓠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好像就在耳廓，令人不由得沉浸其中。

自己的声音与江蓠的声音重叠时，会有一种隐隐的共鸣之感，就好像……听懂了经文上的那些文字。

“老君曰：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明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但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整个早课过程中，导演从来至尾没有喊停。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刚开始有人态度敷衍，可很快就被江蓠和鞠芷山带入情境，无意识地做出认真虔诚的模样，他看了拍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至于其他的，给后期爸爸加鸡腿就行了。

结束的时候，导演悄咪咪地拉着鞠芷山去了角落。

近午饭的时候，导演才携鞠芷山姗姗来迟。

“怎么？”江蓠在厨房给洗好的水果装盘，往嘴里喂了块切好的苹果，见他进来就顺口问道。

“录了段音频。”鞠芷山顺手接过果盘往外走，非常认真地想了下，“可以叫导演加钱。”

江蓠笑：“好啊。”

她又喂了块雪梨给自己，嗯，挺甜的。

后来的午饭时间，拍摄的工作人员听自家导演用最近网络上十分风靡的《生僻字》的伴奏哼了一中午刚才众人念的《澄清韵》。

“琳琅振响，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万灵振伏，招集群仙。天无氛秽，地无妖尘。冥慧洞清，大量玄玄也。”

工作人员：……？？？

这首歌在网上爆红被无脑吹的时候咬牙切齿地吐槽网络对音乐的要求太低的人是谁？

反正不是现在唱着“澄清字”的某导演。

不过说实话，还挺顺口？

果然网友诚不欺我，万物皆可《生僻字》。

洗脑神曲害人匪浅。

还是听道观的小姐姐弹古琴洗洗耳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