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停下,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桑子煜绝望的感觉到,薛煦太对了,这事真是尴尬到了极点,一旦揭破简直不堪入目,现在他都不敢直视薛煦的眼睛。
他只能不断劝说自己,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他也算交到了薛煦这么好一个朋友,不亏。
不亏个什么,好像还占了人家便宜,天天爸爸的叫着,血赚。
桑子煜扶额,抹了把脸对薛煦郑重道:“以前太对不起你了,我会帮你找回身体的。”
说完他才想起,敌人之前用了薛煦的样子接近自己,明显薛煦的身体此时还在对方手里。
桑子煜有些焦灼,心慌意乱的他瞬间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只好赶紧先稳住心神。
薛煦万万没想到桑子煜不仅没生气,还对他道歉,并决定帮助他。
他道哪门子的歉啊,自己白吃白喝白住了这么久,桑子煜还哄着他供着他,就没对自己板过脸。
最让薛煦无力的是,自己的身体被敌人利用接近桑子煜,还因为他欺骗桑子煜的事害的桑子煜中了邪术,现在桑子煜还要为了自己涉险,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薛煦万分无奈:“都这么久了,我的身体一时没什么危险,你现在的事才十万火急呢。”
桑子煜忙不迭点头。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清,一开始薛煦他爸将薛煦接出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离青玄回来的时间还很久,薛煦便和他慢慢解释了。
说着说着,薛煦又有些心虚,桑子煜现在还能和自己这样平和地交谈,只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或者说没细想为什么薛煦偏偏找上了自己蹭吃蹭喝。
大部分原因是性别没让人想到这一方面,要是他是个女孩子这事一砸吧就能明白。
薛煦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精分,一方面想着桑子煜是个直男真是太好了,一方面又想着桑子煜为什么要是个直男。
默默泪流满面的薛煦,不敢露出一点端倪,就怕桑子煜来一句“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要知道他俩相处了这么久,彼此间还是有一定程度的默契的,一般他摇个尾巴桑子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心虚的薛煦对桑子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所有的事都细细告诉了他。
桑子煜了解完一遍事情始末,发出感叹:“你哥救了你一命,你爸却......”
薛煦摇头反驳:“我爸不会罔顾我的生死,应该是被恶人骗了,以为能治好我的病。你看那个假薛煦,我爸肯定很高兴,还以为坏人是救世主。”
桑子煜:“等你回去了,教他辨别下坏人,别因为一些怪力乱神的事轻易相信别人,有些事情本质就是诈骗,不管再怎么掩盖还是能看出不对劲的。”
敌人想带走薛煦的身体,肯定使了一些法术让薛煦他爸看到儿子康复的希望,但是只要想明白这其中关键,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情别人为什么会跑过来帮你,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只有人才会给你画一个大饼,你以为能充饥,其实都是假的。
花言巧语的,都是骗子。
薛煦叹气:“也许对方说了什么理由吧,突然接触到这种事情,谁能保证自己不会被骗到呢。”
桑子煜仔细一想,自己也算是被欺骗的其中一人了,遂闭嘴。
薛煦继续打字:“你要相信父母都是爱我们的啊,虽然他们的方式有点错误。”
之前他就发现,桑子煜和父母的关系有点疏远,几个月说的话也没多少句,桑子煜看见他爸妈笑容都少了,还是希望他们能缓和一些关系吧。
而且除了带自己出去玩过几回,桑子煜总是公司家里两点一线,跟个老干部似的,都没点娱乐或者业余爱好啥的,难怪这么优秀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这些天他和女孩子离的最近的一回,大概就是带自己去相亲的那一次了,还把人家女生气得半死。
桑子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时间才过去四个小时,桑子煜感到一阵困意来袭,闭了下眼睛。
薛煦一直盯着他,看他闭眼时间超过了三秒,迅速冲上去拍他的脸。
“突然有点困。”桑子煜睁开眼。
薛煦心想也许父母也是桑子煜的心病,想到这事会加重桑子煜的情况,打字问他:“现在有力气吗?走几步试试,一直躺着容易犯困。”
桑子煜抱着薛煦站起来走了几步,感觉头晕眼花,等了一会儿状况也没好,只能重新坐下,无奈道:“头疼,眼前发花,站不太住。”
运动能有效制止困意,但是桑子煜这状态是跑不了步了,站起来都难。
薛煦感到桑子煜的情况比四个小时前严重了一点,不知道是坐久了还是什么原因,心里着急,凑近蹭他作安慰。
不想桑子煜把脸挪开了。
薛煦一愣。
桑子煜有些尴尬:“以前不知道你是人,现在知道了,不能再用对待猫的方式对你了。”
薛煦叹气,早想到桑子煜知道真相后会这样,丧失了和男神亲近福利的他,有些失落。
桑子煜赶紧说道:“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感觉这样不尊重你,而且我也好歹是个男人,就不矫情了。”
没事,你继续矫情点,我可以!
薛煦默默下去了,以一个不算太远的距离继续盯着桑子煜。
桑子煜被人盯着这么久,有了点抗体,不再像一开始那么不自在,对着薛煦笑了下。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还是不可控制地打起哈切来,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
桑子煜努力翻出了袋咖啡,喝完感觉头更疼了。
有次他差点睡了过去,被薛煦啪啪拍醒,醒来后仍然睁不开眼睛,眯着眼含糊不清地说道:“抱歉......”
薛煦大力在他腿上跳了几下。
桑子煜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他被冷水一激,喘息着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眶泛红,碎发杂乱的沾在额头,狼狈到了极点。
薛煦跟在他脚边,一直在叫。
桑子煜一狠心,去房里找出了神器——风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