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远离皇室纷争,清清净净不染尘嚣,僧人皆为数一数二的高手,宁妃为保夏珩性命,只能痛下狠心,将白嫩可爱的小皇子送来了这清心寡欲的寺中,一呆就是十四年。夏珩二十岁弱冠之际,才得以被接回皇宫。
当年吃着口水的小娃娃如今已成了翩翩少年,眉眼虽像极了宁妃。却是男儿飒爽,英气四射。这些年的青灯古佛、修身养性,更是平添一份凛然之气。回宫那日身着一袭银边宽袖白衣,如墨的长发梳着半髻,近处瞧去肤白如玉,身姿纤长挺拔。直叫趴在宫墙边偷看的宫女们感叹,这哪里是皇子,更像是下凡的仙人。
夏珩在金禅寺中跟随陌空习武,终日钻研心法剑谱。小皇子似乎天性极好,悟性极高。陌空见他是难得的武学奇才,更是倍加爱惜,几乎无所保留的传授毕生功力。
夏珩曾问过陌空
“师傅,若我日后回宫,该当如何”
当时陌空道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人活一世,甚少两全。”
但回宫后的那一年,宁妃病重,退下了所有宫人,病榻上面色苍白的母妃握着他的手说
“当太子,要皇位,否则宁氏一族和你再无活路。”
与陌空所言不同,宁妃临终之言现下却是势在必行。夏王年迈却迟迟不立太子,便是不甘心受制于皇后和陈氏一族,而自己现在则是父皇手中的一颗制衡之棋。他日若是二皇子登基,自己必然没有活路。
此番是夏珩回宫后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宫人宣完旨后便自行离去。
“我看这可不是个好差事。”郡王夏暮翘着腿倚在夏珩的白□□上幽幽说到。倒不是他故意坐姿不端,只是这四皇子宫内一如皇宫内的禅地,没有平日坐惯了的花梨木贵妃椅,也没有任何饰品,偌大的殿内只有一方茶座,就连寝宫内也只有一张玉榻。偶有瓷瓶内随意插着三两根桔枝,淡淡果香。
丝毫没有一个皇子的奢华威严之风。夏珩回宫之后,前来结交攀谈的大臣王子们都被这清心寡欲的宫坻吓了一跳,纷纷揣着心思惴惴不安的掉头离去。只剩暮郡王这个儿时的伙伴倒是不嫌闷,日日前来聒噪一番。
“无妨,我倒想一探究竟。”
夏珩似是毫不担心,随后叫来了秦耿明,让他收拾行装,吩咐三日后出发。
“殿下此番如何打算?”秦耿明道
“轻装上阵即可,不必大肆宣扬。”
“属下遵命。”
三日后,宫门口停着一辆精致舒适的宽轿马车,外看虽然很简洁,但内里垫着三层软垫,还备有小食酒水,两个丫鬟站在车侧,微微低头。车后还站着两位杂役小厮,马车前秦耿明为首,八位宫侍骑在马上。大刀泛着银光刺拉拉的闪着,甚是吓人。
夏珩挥剑斩断马车牵绳,跃马而上,经过秦亲卫身边时淡淡留下一句,
“我看连你也不必跟来了。”
秦耿明赶忙一蹬腿,跟了上去。暗暗撇嘴,两个大男人还要沐浴,还要喂马,还要查案子。没有丫头伺候,苦的还是自己。虽然跟着夏珩已经数年,早该习惯这样的生活。但是堂堂七尺男儿,再不济怎能离了美酒美食!可偏偏自家殿下喝水吃草都是家常便饭,滴酒不沾不说更是少碰荤腥,如此一个清心寡欲生活清苦的皇子。
我看殿下以后是讨不着媳妇了。秦耿明心道。
“日落前须得赶到东南郡”
夏珩策马扬鞭,明媚如画,俊朗如风。淡蓝色的锦衣上流云纹随风飘扬,正回眸瞧着他笑道。许是这张脸好看到迷人心神,秦耿明又改变了想法。
还是能讨到的!
等讨到了媳妇,家里皇子妃做主,一定能让我们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二人日夜兼程,往晴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