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已经回到了王府,短期内他们不会再有动作,你可以安心在凉州发展势力。”
“我的王府被搬空了,还请外公帮我。”
这个时候,抱大腿才是明智选择。
可是吴蔚没想到,见面以来一直亲和有加的方鸿突然发难。
“帮你,和你跟这个小娃的事,只能二选其一。”
看来他这一路上在方暇面前秀的恩爱还不够,才让方家人依然提出了这个选择题。
吴蔚慵懒的一耸肩,执起沈歌的手,在唇边轻轻一碰,“选好了。”
方鸿不置可否,“若是换作那个位子呢?”
所以说,方家才不是什么隐世高族,他跟他弟吴曌全都是投资对象。
这次,吴蔚就着两人牵着的手,一使劲将沈歌揽进怀里,直接撅嘴当众啵了一下。
“答案不变。”
方鸿终于失手打翻了茶杯,一代大儒当场失态。
沈歌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吴蔚牢牢困在怀里,无处可逃。
片刻后他安静了下来,头枕在吴蔚胸口,轻声问道:“真的选我?”
“骗你是小狗。”
吴蔚的笑声引起胸腔震动,透过耳膜直达沈歌的心底,他眼眶一酸,不敢再睁眼。
“外公,
那个位子就留给阿曌吧!我只想种种田搞搞后勤,把凉州这片大荒之地变成粮满仓。等有一天海清河晏,我便带着小歌周游天下,去过神仙日子!”
吴蔚说话的过程中,方鸿收敛起了所有的慈祥,神色严肃的盯着他,就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品。
这种眼神让人很不自在,吴蔚却无动于衷任他看。
“阿曌是我的亲弟弟,我对他的爱和支持不会比你们少,旁人都当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护着他长到了十四岁,其实不然。这些年他刻意把自己吃成个小胖墩,借外表的劣势转移别人对他才学的注意,阿曌绝对是个高段位的宫斗小能手,您栽培他准没错。”
今天这些话,在来凉州的路上吴蔚就已经想好了,从始至终,他的事业规划中都没有争皇位这个选项。
他的野心,不过是让百姓吃饱穿暖,使人命不再贱如草芥,让自己热衷扶贫的职业病得到根治。
若生活中全是阴谋诡计,话里藏锋,这样的日子未免太无趣,沈歌不喜欢他也同样不喜欢。
与人斗不如与天斗,从老天爷手里抢口粮给百姓,才是他最爱干的事。
吴蔚的一番话让方鸿久久不能回神。
“你让我想想。”
“好,不过外公你可别厚此薄彼,我种田也需要大量人才,你就拨几个好手给我帮忙嘛!”
方鸿笑了,“等你赚够十万两再说,我手底下的人可挑得很!”
“那好吧,我努力。”
二人谈话告一段落,方暇适时出现,邀吴蔚和沈歌出去吃午饭,饭后又让婢女将两人引到宅中一处温泉中洗尘。
温泉池里,沈歌红着脸态度坚决的不许吴蔚靠近,于是他们便一个在池东一个在池西,隔着袅袅薄雾聊天。
沈歌问:“来时你说要在凉州大展拳脚,指的是种地?”
“是啊!不然你当我要做什么?”
以为这人是冲着争权夺利来的自己真的很傻!
沈歌使劲拧了拧澡布,然后又问:“路上你让我配合你演戏给方暇看,也是假的?”
吴蔚试图靠近沈歌,结果被发现,只好又窝了回去,他懒懒的说:“我是觉得路上无聊,咱两正好趁机交流多培养感情,顺便提前给方家人打个预防针,今天谈话的时候效果还不赖吧!”
虽然无言以对,但沈歌总觉得自己被吴蔚给骗了。
两人沐浴更衣之后,吴蔚换上越王专属的皇子私服,坐上方家准备的仪仗,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越王府。
沈歌这次没有跟他同乘,而是骑马跟在了车辇旁边。
冬天马车的纱窗厚重,由里向外只能隐约看到沈歌的一点轮廓,马背上的身影端方笔挺,吴蔚看的心痒难耐,忍不住掀开纱窗跟他搭话。
“小歌,你想以什么身份在王府行走?”
吴蔚会问这句话,是因为他知道沈歌一直抱着,若有朝一日他迫于皇族压力娶了王妃,到时便抽身离开的打算。
果不其然,沈歌回答了两个字,“侍君。”
侍君是没有名分的侍人,吴蔚心中微痛,即使他刚才在方鸿面前言明自己爱美人不爱江山,他的小歌却还是没有敞开心扉信任他。
但吴蔚不会介怀,他们的感情才刚开始不久,对于爱情又都是新手,免不了要在相处中磨合,但他坚信结局一定是好的。
对上沈歌的眼睛,吴蔚笑道:“瞎说,才不让你当侍君,做我的王妃怎么样?”
“你才瞎说!”沈歌红着脸撇开眼,打马走到了队伍前面。
看着他
红彤彤的耳根,吴蔚轻笑:“明明就很想答应,乖宝你口是心非!”
两人话刚说完,越王府就到了。
新建不久的建筑处处透着恢弘,厅堂内摆设亦是极尽奢华,然而吴蔚却无心欣赏。
他进入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账簿去库房里核对家产。
一个下午过去了。
清点完资产的吴蔚,穷到当场哭出来!
“除了一座王府,账面就只剩了一千两银子!小歌,你知道一个月要给下人发多少月钱吗?”
沈歌有些不忍,可账本上写着,“八百七十四两。”
“所以咱们一个王爷,一个王妃,就只有一百二十六两可用?”
“还算不错,府里咱俩的月钱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