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已满道:“这个人你也是认识,是我们当时的同窗。唐时。”
裴律言顿时变了脸色道:“是他!”曾经将温飞跃赶出去学院的那个学子,时至今日,裴律言也还记得夫子离开时的模样,顿时忍不住握紧了双手。
何已满道:“我就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迟迟没有开口。他从书院出来后,也进了军中,为人乖觉,所以各方都吃得开。三天前到了何宗的手下,便跟我联系起来了。他对于当年的事情有些愧疚……”
裴律言道:“这种人的话,可以相信吗?”
何已满说:“我起初也有这样的困惑,但是律言,细想一想,当年他之所以那么对温夫子,是因为他以为温夫子抢占了夏夫子的位置。由此可见,他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温夫子走后,你特地去告诉了他,温夫子是为了保住他才走的,他心头大动,所以现在想要做些什么。”
裴律言吐出了一口浊气:“你相信他的话?”
何已满道:“不说信不信,他是目前可以出入岳子瑜手下的人了。”
裴律言没有吭声。
何已满道:“那要不然我以我的名义去跟他接触,然后消息带回来之后,我们斟酌着再看看。”
裴律言沉思片刻,道:“就这么去办吧。”
次日,何已满来见裴律言说:“唐时告诉我,岳子瑜手下的人每十天就要出去一趟。”
裴律言说:“又是每十天。”
到了岳子瑜要行动的时候,裴律言就跟着何已满去偷看。
这日,雾气蒙蒙。
他们两人登上一旁山峦,只见岳子瑜手下的心腹将他们扣押的东西给运了出去。
两人见了如此场景,便知道唐时所言非虚。
裴律言道:“那么我还是见见他吧。”
当夜,便在帐篷中同唐时见面。
唐时道:“这些东西明明应该上缴国库,但是他们就这样出售了,而且出售了也不告诉其他人。而且一半的钱进了岳子瑜等人的腰包,而另一半的钱就让他用来装点军队。”
“怪不得岳子瑜的军队是过得最好的。”
“苏安阳这个大傻子,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话,自己要来进行军火,很快就被抓住了。”
裴律言问道:“什么,他经营的是什么?”
“军火。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一些很落伍的东西。”
“原来如此。”
分手之时,唐时走到了帐篷门口,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去,道:“裴大人。”
裴律言:“怎么?”
唐时抬头看他:“你现在还有温夫子的消息吗?”
裴律言摇了摇头:“他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唐时眼中闪过一丝伤痛,道:“是么。”说罢,他掀开帐篷帘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