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艹!”宋大仁面红脖子粗的,“是人吗?简直就是牲口王八蛋啊!有这么不讲究的,自己给自己送棺材?升官发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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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稀罕事,青天白日的给自己送棺材。大约也是知晓自己是自掘坟墓吧。”
“治理朝政靠的是士林!”
“呸!看你就是个穷酸书生!定然是因为什么商贾政策骂贾将军!将军保家卫国的,都死里逃生好几次了。你们也敢侮辱将军!”
“将军一来就杀了那么多贪官污吏,没准就是有人心怀不轨,要报复!”
“你们这些愚蠢的屠夫莽夫的!士农工商乃是立国之本,他们现在可是动摇那么的利益!吾辈奔走,不都是为了你们这帮老百姓?”
“你简直笑话吧?帮我们?有帮我们保家卫国,还是给我们大米粮食了?善贾不都是积善之家,皇上圣旨都说得清清楚楚的。皇上都免税了!”
“你们真是一群愚民刁民!”
“你们有本事不吃刁民的粮食!狗屁东西,我李三从今后再也不卖肉给读书人。”
“…………”
林如海定定的看着马车上的棺材离开他的视线,耳畔传来周边人群的争执之声,目光沉了沉。
先前,他因为自己上辈子知晓贾代善走后,贾家发生的种种事情。虽然没有觉得贾代善是名不符实,但也隐隐有些不信贾代善,觉得人在军事上有如此荣耀,离不开贾家,甚至帝王的扶持。
旁观贾代善近日的所作所为,亦也是觉得人带着武官特有的莽汉作风,来得如此果决却又狠厉,着实不够圆滑,反将自己陷于风波之中,将江南的政局搅得一团糟,闹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
可望着那棺材,忽然间又觉得自己有些顿悟了—贾代善应是以此警告那些暗中的魑魅魍魉,哪怕手段下作,他也无惧无畏,然后顺道应该卖惨。
真真无招胜有招,杀人不见血。
老百姓关心的无非也是衣食住行,况且有是多年久负盛名的战神,那声誉自然是高之又高,非某些人几句流言蜚语能够中伤的。
尤其重要的一点,在老百姓心理,那些巨商富贾,跟官吏形象差不多的。所以,他们不会像士林那般强调“士农工商”的等级秩序,他们只看得到有这善商之策,明显的改变—一年不用交税了。这份好处实打实的放在眼前,老百姓还会管其他?
而是士林,甚至官僚阶级中的名声,贾代善他……
林海思来想去,感觉自己有些看不懂了,总不会真被他乌鸦嘴给说中了,想着谋朝篡位不成?也不是他林海用记忆中的眼光来判定,着实贾家的子弟不成器。哪怕从今后认真教导了,那还不如再生一个来得强悍。
可若不是,贾代善真就不怕泰和帝狡兔死走狗烹?
贾家上辈子堕落有自身的缘由,但与皇家态度也分不开啊,否则就贾敬,何须如此避嫌道观?
皇家啊,从来无情无义,想他林如海可以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又得到了什么?
回忆着上辈子发生的点点滴滴,林海只觉得有一股寒意从骨髓中泛出来一般。
上辈子他娶了贾敏。敏儿虽好,可她姓贾,国公之女。在没有贾家人在朝堂上,他自然而然成为贾家仇敌打压的对象。当然,也的的确确有贾家的香火。可那都是武勋武将,助力有限,甚至还将他推了一把,让他越发远离了文官集团。
同窗同年不明所以的,只羡慕嫉妒,书香世家子弟出身的,又觉得他“背叛”了,很少与他往来。这一路的为官升迁,他走得极其顺,却也无比的坎坷,可谓是步步惊心。
所以这辈子,他才如此迫不及待斩断娃娃亲。
齐大非偶啊!
拖着重如铅坨的双腿回到了客栈,林如海看着眼前的衙役,面色一敛,压下了心中所有的思绪,听人行礼邀请:“可是姑苏林海林秀才?我家大人有请,还望林秀才赴约。请。”
瞧着人不容置喙,甚至不容拒绝的模样,林如海眸光闪了闪,嘴角刮着一抹得体的微笑,“学生冒昧,不知是哪位大人?”
“我家大人自然是扬州知府宋大人,否则林秀才以为哪位?”衙役听人这话,噗嗤笑了一声。满府衙谁不知晓眼前此人的身份啊。
“宋大人?”林如海闻言,脑中空白一片,喃喃问道:“可是宋大仁宋大人?”
衙役骄傲点点头。他们大人可是原职的,那是经过考验的。
林如海身形一僵。
这可是一条臭名昭著的毒、蛇,据闻上辈子那东征之战就有人的手笔。
这事……这事……
贾代善若是与他这般有奇遇,那就万万不该再用宋大仁,难道以战养战不成?
重来一回,他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任何人。
林如海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冰冷,提醒着自己小心谨慎行事,随后含笑着随人离开前往知府衙门。
宋大仁听闻后,毫不客气的晾了林如海两个时辰。
理由很简单,他被贾代善这神经病的骚、操作给气狠了,要吃大餐补一补!吃饱喝足之后还要安排自家主人入府,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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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善:卖惨小能手,帝王民心两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