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应黎州的表情太过求知欲了，同时也太好读取信息了，胡八道告诉他道：“不管是什么生物，神仙还是精怪，都是有他的寿命的，没有什么是不生不灭。”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胡八道说道，“读了几天书，你就喘上了。”
砸只当没听见，拿着冰阔落站在丹鱼前，吸一口，然后露出陶醉的模样：“冰阔落，好喝啊，你喝不着。”
丹鱼十分鄙视的看着砸。
“那晚上的饭还要吗？”鲜于文妖问道。
砸从鱼缸跳到前台：“要～”
“我要吃，火爆腰花、酸辣臊子蹄筋、麻酱凤尾……”砸顺口就溜了一串菜名来，这都是昨天它特意背的川菜菜谱。
鲜于文妖也一一记下来。
书屋看起来格外温馨。
胡八道坐在一旁没说话，他看向应黎州并向他招手。
“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应黎州愣了一下：“怎么了，老板？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你不准备想想你的未来吗？就一直这样吗？”
胡八道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这样给人交心的角色，他觉得应黎州似乎被自己吓到了。
“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好。”
“没想过向更高层次发展？比如说去上大学。”
“我，我可以吗？”说完应黎州低下头，“我高中当时也没有读完，应该是读不了大学的吧。我就想多赚点钱，租一个房子住一辈子。”
“但是你现在的位置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会遇上更多奇奇怪怪的人，会听到更多你不懂的东西。你的心态要变了，考虑一下吧，只要你想去做其他都不是什么事儿，想好了告诉我。”
应黎州点头。
“小州啊！来吃，不来吃我就吃完了。”砸叫道。
应黎州看向胡八道，胡八道点了头他才过去。
胡八道觉得自己很能适应一个严格的教导主任。
他看着闹腾着的三人，又凝了几粒蓝色的晶体放进鱼缸中。
人活着就是要有点人气才真的有活着的感觉。
记完菜名，鲜于文妖打电话让送食材的时候瞟到了日历，今天已经一月二十五了，没几天这个月就过去了。
鲜于文妖拿着日历来到胡八道身边：“老板，我们这个月二十九怎么样？我看黄历是个好日子。”
胡八道颔首。
晚上应黎州给书屋关了门去后院寻鲜于文妖，此时鲜于文妖正打扫厨房顺便把明天要做的食材处理了。
“文妖姐，有什么需要帮你的吗？”应黎州看着鲜于文妖忙前忙后的完全让他都忘了她不是凡人的能力。
鲜于文妖摇头：“不用了，你忙一天了，上去休息吧。”
应黎州有些犹豫，鲜于文妖一边做着手头的事情一边等应黎州自己开口。
“文妖姐，你们上午说的那些，究竟从那儿能看到？”停顿一瞬后应黎州又问道，“文妖姐，你能给我说一下老板和砸的事情吗？我不是想知道老板的秘密，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想知道我以后究竟会接触到什么样的人。”
应黎州急不择言的解释了一大通。
鲜于文妖切着海鲜，说道：“老板的来历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受玄女娘娘点化的时候曾听娘娘说过，老板是秦时儒坑中幸存下来的唯一的术士。”
“不过娘娘又说在那之前老板已经有过八世轮回。”
“八世……”应黎州已经惊呆了。
“我也只是从玄女娘娘偶尔的交谈中总结出来的。”鲜于文妖笑道，当初她的反应其实与应黎州无二，吃惊于老板的强大。
“不过今日听了老板于那只吸血鬼和砸说的，老板应该在山海时就存在了。”鲜于文妖突然说道，“对了，你不是问今天老板他们说的在哪儿可见着，你去翻翻山海经，里面有讲十巫的。”
山海经，这名字即便应黎州这个文化水平不高的人也是曾经听说这本书的大名。
“然后砸的话是老板唯一的宠物，虽然看着是只黑猫，其实本体为一只饕餮，有老板在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是你依旧小心些吧，但也不要因此而战战兢兢的。”
饕餮，那可是神话故事中的上古凶兽，应黎州觉得自己的脚有点软。
应黎州感觉有一股力量搀扶着他，他看向鲜于文妖：“谢谢了，文妖姐。”
“不用，当初我见到老板的时候比你的反应还大。”鲜于文妖安慰道，“你也别慌，老板是个很好的人，有他在你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这让应黎州想到了下午胡八道对他说过的话，是一个很好让人感觉到很温暖的人。
“至于我，我是最普通的那个，我本为一团小小文气，不过在玄女娘娘的点化下才化形成人的，而今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出不得书屋，所以就招来了你。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应黎州点头，他怕是这间书屋最正常的那个了。
他很有些惶恐。
他搓手将今天下午胡八道说的话对鲜于文妖复述一遍后问道：“文妖姐，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得你自己去选择。”
“可是我走了，那工作怎么办？我是指如果我去大学了，你们招我不就没有意义了吗？而且这样培养我，真的值得吗？”
“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鲜于文妖说道，“即便是大公司的人也会安排自己的员工去培训或者是深造，这是双赢。”这都是鲜于文妖上次招工时特意注意过的。
“至于你说的这边的工作，当然工作也不能放下，不过你也看见了，其实进书屋的人不多，而且大学也就四年，我们可都是活了千年的人，四年时光可不算什么。”
“我记得学校开学都是下半年的九月，你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去考虑这些，不过如果你想去大学，你可能得在学业上加把劲儿。”
应黎州点头露出感激的笑容来：“谢谢你文妖姐。我会认真考虑的。”
“如果你不想去也不用有什么包袱，其实我也没上过大学。”鲜于文妖拍拍应黎州的肩膀。
收拾好后应黎州躺在床上，他以为听到这些多信息后他会因此而失眠，不过最后是一夜好眠，这是他这些年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了。
第二天应黎州一早就开了门出去买了些早餐带回来，知道砸的胃口大，他特意多买了一些。
砸在闻到香味的第一时间就从二楼奔了下来。
正是春节假期前夕，古巷的人似乎更多了，才八点巷子已经有不少游客闲逛参观了。
过了九点外面的人越发多了起来，不过鲜于书屋依旧冷清，基本上没有人进来。
十点多的样子，终于有个穿着厚重但看着贵重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保镖，进来就问：“新年好啊，恭喜发财。老板娘儿，在吗？”
这是从京都专程为了二十九号的古董交流会来的。
鲜于文妖同人说了几句，打发他回去，将人送走后鲜于文妖对应黎州说道：“他们都是一些古董商，有求于我们，所以不需要客气，有必要就摆出些气势来。”
应黎州忙点头：“刚刚我都记着了。”
胡八道盯着离开的人，砸跳到他身边：“盯着人看什么？”
胡八道看着砸：“我在想，你得庆幸我不是京都人，说话儿化音不重。”
砸一脸疑问。
胡八道说道：“狗砸说起来和狗儿砸一样，怪不好听的。”
砸在地板上挠出爪子印来。
这特么的都不好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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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