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明晰进了洗手间后,榭硫让侍者送来了涂外伤的药,看样子有点小题大做,只是明晰明天要拍的片子走雅典风格,需要上身□□,片子本来就贴合明晰形象,白的像月光一样,身上瘦得可以清晰的看见一根根的肋骨凸显,用粉底去遮红印子反而效果不好。
榭硫接过药膏,他推开洗手间的门,明晰关了水龙头,双手扯着两边衣角低低的说,“榭总,我们出去吧。”
明晰的声音太低了,跟蚊子嗡嗡一样,榭硫径直上前掀开了明晰的衣服到腰间,他说,“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到这里来。”手法利落的给明晰涂上药膏,将松开明晰衣服的时候,榭硫顿了一下,右手便触摸上明晰肚脐上的一块肌肤,那块肌肤上有一个紫玫瑰图案,榭硫的手沿着那块肌肤慢慢磨砂,低垂着眼。
直到明晰羞红了脸悄悄往后退的时候,榭硫放开来,下一步却是将明晰拥在怀里, “我失礼了。”若有若无的叹气混着暧昧不清的声音萦绕在明晰耳旁,“我还以为那是个纹身,很漂亮,跟你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明晰叠声叠气:“我生下来就有。”
榭硫笑了,他凑近明晰,眼前的人一副仍君采撷的模样,只是这时洗手间的门被人强硬的打开了,明晰跟个受惊的小兔子向后仰,撞到了洗手台,外套衣袖被洗手台上残留的水痕打湿了。榭硫没管是谁闯进来,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明晰的身上,“你穿我的。”
“学长,我没事。”明晰下意识用双手去拉紧外套,抬头跟立在门口的人对上眼睛,明晰声音抖了抖,“学长,谢谢你的好意,是我的错。你不用管我。”
榭硫抬高了声音,“就穿我的,我一会儿有点事。等下你先出去,别人看见了你穿我的衣服。”他扯了扯紧扣在脖颈的领带,冷冰冰的继续说,“自然知道是我的人,不敢上前来招惹你。”
明晰却抖的更厉害了。他张了张嘴,被立在门口的那人一声“出去”吓得抱住头颅 ,不敢再言一语。
明晰刚一出去,洗手间的门就被人反锁住,这人把榭硫推到洗手台边,“这就是你找的小奶狗,我看明明是被驯养的只会舔男人脚趾的小猫。”
榭硫不甘示弱,反手抓着男人的肩往下拽,又直接去踩男人的脚,趁着男人吃痛逃脱了桎梏,他去扭门把时,又被抵在了门上,抬眼恶狠狠的盯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只是被这人一句“阿硫,我真想你”弄的卸了力气。眼睛也自动的跟着柔软了几分,只是往下便看见男人锁骨上留下的一串吻痕,火气又蒸蒸的往上冒。
“放开我,储绎。”榭硫冷漠道。
储绎揪住榭硫的下巴,凑上前去吻,被榭硫偏头躲开,吻便落在了榭硫的脸颊上。他瞪着榭硫,榭硫还是跟上一次他们分开时的表情一样,眼里的厌恶表露无遗。
储绎一拳砸向他们身后的门,发出嘣嘣的响声,跟个困兽般的吼叫声。榭硫眼睛垂了下来,落在门把上的手慢慢移到了储绎背上,“你不该跟黎家混在一起。”
“你是在告诫我。”储绎紧紧将榭硫抵在门上,他扯下榭硫身前的领带,只余下一件白色衬衣,隔着衬衣舔舐起榭硫肩上的肌肤来,嘴唇濡湿了衣服在摩挲着皮肉,痒痒的,榭硫曲起腿,跟储绎隔开一段距离,“听不听由你。”
转身出去时,储绎不依不饶的缠上来,从背穿插而过搂着榭硫腰身,再是禁锢着榭硫的双手,不让榭硫去打开门,声音里带着狠戾,“我刚真想砍了明晰的手,他竟敢碰你。”
“是我碰他,你别发颠。”
“好象是这样,不过我舍不得。”储绎劈开榭硫的手指头,十指交缠在一起,“我知道这双手是怎样的,我亲过它的每一道细纹,它是属于我的。所以我只有这样做了,阿硫,不能跟其他人混到一起去,男的女的都不行,不然哪一天,他们就彻底的在你面前消失了。”
“我不管你,你也别想管我。”榭硫呵笑。
“可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
榭硫扳开储绎的双手,回过身来直接给了储绎肚子一拳,“你不觉得可笑吗?储绎。”
混乱间,储绎衣服胸前的扣子散开两颗,从锁骨往下蔓延的吻痕就这样大摇大摆在榭硫眼前耀武扬威,特别是右边锁骨纹身上也留下的汲红的印子像是在肆无忌惮的讽刺的笑。这成了压倒榭硫最后的一根稻草。
心里郁结的怒火蹦蹦往上涨到了爆点,他一把扯住储绎的头发,将储绎的脑袋直往洗脸池坠。榭硫把水龙头开关开到最大,“你给我好好的洗,今天不洗干净别想出去了。”
冷水接触到皮肤激得储绎打了个寒战,榭硫冷眼旁观储绎搓着脖颈处的皮肤,他忍了又忍,才冷声道,“够了。”
“就这样?”储绎直起身来含笑的望着他,榭硫就亲自上手来使劲揉搓着储绎锁骨处的皮肤,等到整块皮肤都变得红彤彤的,一揉都冒出血丝他才松开手,然而当事人储绎只是双手搂着他的腰低低的笑。
榭硫抬头望向洗脸池前的镜面上反衬出两人贴面相缠的身影摇了头,又只见镜子里那张脸难得的露出点点笑意怔愣了,这笑容看起来很陌生,又分明长在他自己脸上的,榭硫靠在储绎肩上的脑袋不动了,嘴里一张一合的,“你故意的。”
“你说过了很多话,是个口不对心的小骗子。我无所谓信不信你,那对于我来说没多大意义。我只信我自己,所以我知道怎么让你生气,谁叫你爱我这件事是我自己很笃信的。”储绎扳过榭硫的脸,低头轻轻贴上榭硫的嘴唇,一触即分,蜻蜓点水一般。
榭硫却只是抿紧了嘴唇,侧过身打开水龙头,当着储绎的面洗漱。关了水龙头后,榭硫撩开额头前的发,仰着头说道,“储绎,我曾经有多么无法忍受榭云抒,现在就有多么无法忍受你。那会让我觉得恶心,我确实是看着你跟别人亲密我很生气。可是你不招惹我,我还可以忍受。但让我跟你亲密的话,会让我觉得恶心。你浑身上下,包括心脏,没有一处不是肮脏的,污秽的。”
“你没资格说我,榭硫。”储绎赤红了眼睛,他实在是不懂榭硫的逻辑。
“你说的对,所以我更想离开你。我就是喜欢那种白白净净的,秀色可餐的,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榭硫皱着眉头回道。
“明晰,就他那样,也不知道……”
榭硫打断储绎,“以前跟过你?是我失误了,储总阅人无数,我确实是应该更仔细筛选下,免得又闹误会就不好了。”他看着镜子整理了下衣裳,“ 我先出去了,不然黎先生找不到人,该发脾气了。”
“阿硫,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了我。”储绎冷静下来,垂着头说道。
榭硫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储绎放在池子边的手掌捏紧了,青筋漠然的覆在他的手背上,蜿蜒盘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