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让自己沉入沉静的黑暗，只有刀光剑影闪烁其中。

剑长，攻速，范围，变招，连招，步长，双持，蛋池……

全都在他脑海中再现一遍。那么多次的死亡和重伤，已经仿佛烙铁般在他的心智中刻下印记，哪怕换成双剑后还有他没见过的招式，他也能大致预测套路。

于是他站了起来。

回想一下，奥斯卡，回想一下，你父亲打小是怎么教你剑术的，你的老师是怎么教你剑术的，你从小到大，到活尸化之前，都是如何与人决斗的。

他拔出捡来，一边往前缓缓迈步一边抬起胳膊。

将剑拖在身侧，向前冲刺途中猛地顿步出剑向前，这是长尾拖式。

还有鹰击式、短臂式、皇冠式、野猪牙突……

他打小玩剑，从木剑到亚斯特拉直剑，不算诅咒之后，练剑也有二十多载了。因为离开家乡后遇到的形形色色古怪敌人，因为不死人的体质和常人有异，好多招式用不上都快遗忘了。

“耍剑挺好看的，”一位看完奥斯卡演练完一整套剑招的精灵跟同伴低声道，“可惜还是差涌泉领主太多。”

“他回来几次了？”后者也耳语，“差不多该结束了吧？领主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够了，”艾克希里昂将剑收还入鞘一边快步走向营房说，“刚才是第几次了？我虽然允许他挑战我，但那不代表我有义务杀他一整天。”

图奥当然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他忧愁地看了眼外面场地上满地奥斯卡洒出的黑血，不知该说什么好。

艾克希里昂进屋喝了水回头挨着图奥坐下，呼出一口气说：“我厌倦了，那毫无意义。”

“你累了吧？”图奥眯着眼问他，“回想一下，似乎也是连续打了一个多小时，体力……”

“还差得远，我只是不想反复重复杀人的过程，”艾克希里昂打断图奥道，“他……那个人类，那个不死人，他叫什么？”

“奥斯卡。”

“那个奥斯卡，他不感到厌倦吗？一而再再而三死在我剑下，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改变这样的结局，为什么还要徒劳地尝试？死亡不会让人上瘾吧？”

“肯定不会。”

艾克希里昂沉思片刻，抬头望着地上一滩滩血迹说：“其实作为人类他的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他一次次死而复生也算向我证明了许多事情，你说过的有关奥斯卡的事情，我……可以考虑规劝王上。”

图奥眼睛一亮，正要接话，刚张开嘴就发现艾克希里昂望向远方的表情不太对。

不会吧。

图奥顺着他的视线扭头一看，果真看到远处道路上走来个蓝袍银甲红围脖的熟悉身影。

在艾克希里昂之前图奥就先站了起来，疾步走向奥斯卡，在他重新入场前拦住了他。

“够了，”他挡在他跟前说，“涌泉领主说了，他多少愿意相信你一些，替你为王上说几句好话。何必再去……再去感受被他用不同方式处死的滋味呢？”

“我可不是去感受什么……什么处死的滋味的，”奥斯卡一边绕开他一边继续往前走说，“我只是来完成一场约定的决斗。”

“你已经输了……输了好几次！”

“不用你说，我知道。”奥斯卡淡淡瞥了他一眼说，“我不是来求胜的。”

“那你……？”

“我说了，我只是来完成我该完成的事。”说着他大步向前，冲着也走上前的艾克希里昂朗声道：“这是最后一次！打完这一场随你处置，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也无所谓。”

“我们可没有那么野蛮，”艾克希里昂不紧不慢走近他回应道，“你只需要接受你应得的惩罚。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知道你不可能赢，对吧？”

“我知道，”奥斯卡回答的嗓音异常平静，“但也不能这样草草收场，还有最后一次，只需要最后一次。”

“……这最后一次，有什么区别吗？”

“有，”奥斯卡郑重点了头说，“之前那种打法对你这样的高手来说委实不够尊重，所以这一次应该不同。”

“哦？你终于要认真了？”

这只是艾克希里昂的客套话，他清楚奥斯卡再如何认真如何拼命也不过尔尔，对他来说差别不大。

“我一直很认真，只不过……刚才想起了一些……一些东西。”

艾克希里昂眯眼望着他，恭候下文。

于是奥斯卡站定了，扎开马步，拔剑在侧，摆出标准的起手式，用在场所有人与精都能听到的平静声调说：“一些能配得上亚斯特拉上级骑士身份的……东西。”

涌泉领主听懂了。

他拔剑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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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唠叨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吧

其实想表达的不仅仅是“回合制”和“打铁”之间的差别而已，而是一些超越游戏的东西。

看过现代耍剑大佬的真人打铁视频，应该能感觉到，真人之间的剑术对决要考虑很多很多，方方面面的细节，一念之差就能决定成败生死。

所以今后文中涉及打斗应该不会再拘泥于平砍、战技、重攻击什么的模式了，众所周知黑魂里怪的剑法都比主角漂亮得多（虐我千百遍，洛骑我初恋），干脆做个梦改变一下这种情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