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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花千树(2/2)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洛言的声音:“什么东西给我,若是你不用的,大哥怎么敢要!”洛言和莫煜风踏进屋子,伸手将跑来的小人儿拉紧逗笑着。看着洛殇递给自己的盒子,接过把他带来桌前,与众人开饭。

“墨清(洛言的字),阿爹素来繁忙,都不知你们年方几何了…”洛诚简开口道,他的目光也暗淡下去。自洛柳氏(他们的母亲)走后,他就丢下洛府四处经商,银子是多了,家业也大了,平日却对阿言兄弟两个关心不周,每每总是丢下货物第二日就奔向东西,不顾身后哭的和泪人儿似的阿殇,他…被人们称为“后世端木”,是会经商的大人物,可面对他们兄弟,他…确实不是好父亲。他每每逃避现实夫人离去,便是弃两个孩子而不顾。

洛言的心似乎疼了起来,他看着一旁喝汤的弟弟,无比平静:“阿爹,我比阿殇大了七岁,阿殇…今年九岁了。”

“言哥哥原是十六了,果真是阿娘记错了,以为阿钰比言哥哥大一岁。”殷如钰看着气氛不对,插口道,她今年十五,刚刚过了笄礼,取字“凌蝶”…

“嗯,如钰妹妹也是笄礼刚过的。”洛言弯眸笑着回人话,给她夹去饭菜,才吃着自己的食物。

洛诚简内心苦笑:“四年了,阿殇和阿言都长大了,可是…她看不到了。”

天色沉了下去,渐渐出现繁星点点,屋子里几个仆人收拾着碗筷,慢慢没了声音,月光洒落在院子。忽然一个身影闪过屋顶,快速朝着屋子过去,关门发出声音之后,周围又寂了。

初阳刚上,树间里的露珠凝成了一颗颗圆润的珍珠划过叶尖,屋内睡意朦胧的一人起身静坐半晌,却闻得一声啼哭声,瞬间清醒的他立刻辨出是弟弟哭声,慌忙推开被褥天下床铺,抱起外衣边穿边跑出门,慌乱中玄色的衣带也落在走廊,罢了,也顾不上了。

锐利的声音从大堂传来:“阿殇,盒子的东西去哪儿了?我再问最后一次。”洛诚简由于气恼,铁青的脸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满满严肃,厉声问着面前的洛殇。

洛殇在梦中被阿爹拉起来,一路拽到这里,早就吓的呆了,看着阿爹的脸,自然是吓得哭了起来。 “我没动…我不知道…”洛殇抹着眼泪,宜宾抽噎着,今天的阿爹是怎么了?他从来也没有对自己那么凶过,他不解。

“还不说,丢了还是怎么,你倒是说…”洛诚简眼里看着被呈上来的墨色戒尺,那是他让管家去取来的。他起手握住缀有流苏的一段把戒尺拿起来走过去,起手,戒尺被举着起来,猛然下落……

只看见一个玄色身影从门外冲击来一把扑倒洛殇将他护在身下,墨色的戒尺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洛言轻微一颤,不语,只是紧紧的护着怀里的弟弟。

“阿…言。”洛诚简也愣了,自己…自己怎么下的去手。方才那一尺发出“啪”的一声,打痛了洛言,也疼在了他的心,若是打在洛殇身上……他还是个孩童吧。洛诚简握住戒尺的手突然一松,戒尺从手中滑落,落在地上。

“疼…疼吗?”他许久才开口问。

洛言皱着眉头摇头强忍着疼痛拉起弟弟:“阿爹怎么生这般大的气?阿殇…可是做错了什么”身上的痛感渐渐模糊,他紧紧抱住洛殇,只要他没事,自己便安好。

“大哥…”洛殇看着兄长很是难过。

洛诚简别过头,内心的愧疚弥漫,他走向堂中,昨日带回的木盒子空空如也,里面的一堆是原本放在里面的各种货物,却单单少一件东西——风鸣笛。

洛言忍痛捡起来地上戒尺走近:“阿爹,我记得昨日这里有一支玉笛来着,怎不见了?”他昨日好奇拿过那支笛子把玩过,可他明明放回了原处,这会儿怕是这件事吧……

“嗯,那是莫煜风的父亲从长安定的,着实贵重,是用玉西烟制的,分明放在里面,居然不见了。”洛诚简缓缓的说道,慢慢升起愁容。

一个家仆跑进来行了礼走近洛言,贴耳几番耳语,然后退下去了。洛言让他带走阿弟,才轻声道:“阿爹莫急。时间若是来的及,我快马去长安赶制一支过来便可。对了,煜风有事突然,便回去了,说改日再来道这不辞而别的歉。”

“罢了,我亲自去一趟,若五日不归,家主…阿言,洛家便交给你了!”洛诚简一边拿出来早取出来的一个盒子,取出来那把家族宝刀:刀鞘上刻“幻生”,有迷幻重生之意。他有些犹豫将其放在洛言手里。

“阿爹…我…阿爹不是说待我冠礼之时才…”洛言愣在原地,他是要继承家业,学习经商之道,发挥端木遗风,固没有参加仕考,就是有朝一日帮父亲打理家业上下。可为什么这么早,不对劲,太不对劲儿了,似乎…阿爹知道些什么,一时间,他总觉得要发生什么。

“照顾好阿殇,去看看他吧。”洛诚简安静的走过洛言,缓缓开口,话毕,到门口时才说:“日后…别让阿殇随你经商。”便一闪而过,转过回廊不见。

洛言看着阿爹消失的身影,继而低头看看怀中“幻生”:刀长约二尺,上浮雕着凌花纹点缀着金丝,刀柄上缀着玄色白玉的流苏,很是精致——却是次品。

抱刀出了门槛,风过,桃花迷了眼。轻抖落入乌发的花朵,洛言心里乱糟糟的走向一边的屋子,一定…要发什么了。

城外河畔,玄色的衣衫的洛诚简踏上停靠的乌篷船,因为不巧,空中落下来了雨丝,在船篷,船家撑杆顺流东向而去。

蓬中洛诚简手中紧紧握着一物——一串紫色铃铛吊坠,前夜吃罢饭后阿言送给他的,可惜自己的命已经无法再看他们了,东向自然不是去往长安,只是海,“也许尸沉江中最好不过了,最好的打算了吧……”洛诚简心想道,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声音,他起手收起来铃铛,等待那人进来。

身着白色衣服的人脸上蒙了面巾,一手握着白色的纸扇走进来,看到洛诚简也不多言,直接甩过几支银色的毒箭,洛诚简并没有躲,于是…便被伤到了;血,滴落船板,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慌乱,很平静。

“洛大人,对不住了,这是主人的命令。”白衣人蹲下拔出了毒箭扔进江中,取下来自己的面巾,冷峻的脸出现在洛诚简面前。

“易…易水,我早知道,你…帮我把…这个带回去给阿言…”洛诚简早知道他就是莫秋至身边雇来的临易水,江湖中兵器排名扇首,擅长炼毒。他取下身边的紫色铃铛吊缀放自己面前,他…得留下什么…

临易水拿起来吊坠,收到怀里:“好,我带给他。”说着,看着洛诚简的样子,起手将人打下船篷。

洛诚简本就中毒,也没有力量,在水中不久便沉了下去。

临易水素日也与洛诚简有来往,一时觉得心寒,他站在船上许久,似乎才找到理由安慰:“罢了罢了,长亭还等着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吧。”

夜色浅浅,一身影闪过飞身进了洛府,片刻便原路返回离开了向东街而去。城主府中,众屋全黑,唯一间明,人影映在窗纱,顷刻又来一人。

夜里细语,

“城主,事情已毕。”

“好,有劳!”

渐无声,月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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