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羽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她：“舒歌姐姐，我知道也很忙，其实不用老是过来。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小兮。”

舒歌静静看着他，故意：“爸爸在天之灵，要是看见这么懂事乖巧，肯定会很高兴。”

杜小羽听到她提起爸爸，面色没有任何波动，也没说什么。

舒歌又眨了一下睫，柔声道：“小羽，爸走了也有几个月了。现在，还想他吗？”

杜小羽沉吟了半秒：“当然。”

“从来没怪过爸爸吗？”

杜小羽脸色一动，抬起小脸，眸里暗藏着不易察觉的惊慌：“舒歌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说，从没怪过爸爸没有给和小兮提供良好的物质生活吗？”

杜小羽这才镇定下来，摇头：“没有。我爸爸已经很努力地在照顾我和小兮了。我不怪他。”

舒歌眸色倏的一冻，声音也清冷了几度：“爸爸对真的那么好？”

“是啊。舒歌姐姐……怎么了？”杜小羽察觉到舒歌的变化。

舒歌将他纤瘦的手臂一捉，刷的卷起一边的袖子。

男孩手臂上方，还残留着斑驳的淤青痕迹。

“这就是爸爸对的好？”

杜小羽呆住片刻，随即倏的抽回手臂，拉下袖子。

“小羽，身上这些伤，别说都是自己不小心摔的。”舒歌望着他，“老实跟我说，爸爸是不是私底下对并不是很好，经常对家暴？”

杜小羽沉默许久，才嗫嚅：“爸爸工作很辛苦的时候会喝酒，喝完酒有时控制不住脾气，我不怪他。”

“真的不怪他？”

“是。”

舒歌冲进卧室，走到遗像面前，揭开骨灰龛，伸手进去，拿出那板药，亮在少年面前：

“既然不怪他，那，这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