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凑过去看资料。

岁崇站在人群的外貌，悄悄地观察他，掌心仿佛还残存着眼睫毛划过的触感，软软的，痒痒的，就像是蝴蝶在轻轻地颤动着翅膀。

岁崇只想找只真正的蝴蝶摸一摸。

蝴蝶的翅膀也会是那么轻，那么软，仿佛能划到心里去的么？

刘警官翻看这卷宗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向旁边的队员确认：“五号楼是六层对吧。”

其它人不明所以：“对啊。”

程旭看了眼让他停住的照片，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五号楼是六层不假。

可偏偏，它的高度……只比旁边化工院的七层楼低了半层。

程旭突然想到了大哥之前有一搭没一搭和自己说过的开发案——偏远地方的安置小区经常盖六层，因为地和房子都不值钱，但……七层的房子就要装电梯了。

电梯的成本也是要分摊到房子上的，而房价一高，就不好卖。

五号楼的层数，偏偏这么巧，卡在装电梯的坎儿上。正好能合理地减少一个施工方的进入，不会惹人怀疑。

刘队长显然和程旭想到了同一个地方，立刻吩咐道：“查查这个学校还有哪几栋楼是六层。”

“九号楼。”警员一会儿就传回了消息，“只有软件学院的这栋楼，是六层。”

刘队长翻看完传回来的九号楼资料，断然道：“去查，九号楼哪几间教室在严蔚失踪后上过数学课。”

严蔚……很有可能就被困在这栋楼里。

程旭皱了皱眉头，出声道：“很有可能大半都上过。”

程旭是计算机出身，自然知道数学课的比例在计算机类专业的比例中有多重。

概率论，高等数学，线性代数，离散数学，仅仅是必修的数学课目就有四门，全是课时长学分重的大课，这还不算各个专业给自己学生开的数学课。

程旭当年上大学的时候，连测度论，泛函分析和拓扑学这种一般工科都不开的数学课，都被院里开成了必修课。

刘队长最初还不信，过了一会儿，各个教室的课表被发了回来，还真被程旭说着了。

刘队长恨恨地骂了一句，又回去听录音：“干脆别叫什么软件学院了，改名成数学院得了。”

哪怕学校答应把整栋楼的墙都给敲了，那也没人敢干，这两栋楼建的时候还不是现在的整体浇筑不设承重墙的建法，很多墙面都是承重墙，没准还没找到人呢，楼就塌了，只能多找点线索。

程旭听着录音，也是发愁，这个老师讲话的方式太奇葩了，语速快说话还含糊，具体的内容根本听不出讲了点儿啥。

岁崇走了过去，沉声问道：【“要我帮你吗？】

程旭顺手在他的头顶拍了拍：【“乖啦，有这份儿心就好。”】

他知道岁崇现在没有灵力，还能怎么帮？

他倒是想象了一下，岁崇化身银色毛茸茸，皱着小鼻子帮自己闻味道。

也太萌了吧……

岁崇这次没有像刚才一样立刻跳开，反而坦然地让程旭揉了好几下，直到程旭自己不好意思地把手拿开，他从包里掏出一张淡黄色的符纸。

【我这里有追踪符，可以送给你，不过……】

【不过什么？】程旭好奇道。

【我以后摸你的眼睫毛的时候，你不许躲。】

岁崇在经历过漫长的心理斗争之后，不再纠结。

不就是要克服身体本能么？岁崇觉得自己刚刚百度出来的麻木疗法就不错，讲得十分有道理：多接触之后就会习惯到麻木，就不会再渴望去触碰。

【好啊。】

程旭勾了勾唇角，头发软的人还真是……心软，分明是想帮忙，还一副我是在和你做交易的模样。

就连提出的交换条件，都是这么的可爱。

岁崇问程旭：“找的人叫严蔚？”

程旭点了点头，饶有兴致地凑近了看岁崇使用追踪符的步骤。

然而，岁崇指尖中的符纸……毫无变化，既没有发光，也没有燃烧，甚至因为没有风，它纹丝不动。

【追踪符，是要靠灵力启动的。】系统不忍地打破沉默。

岁.再一次忘记自己灵力被封.崇：……

程旭倒是离符纸更进了点儿，他抬头看向岁崇：【能让我看看嘛？】

岁崇默默地把符纸递了过去。

程旭拿着它若有所思，然后就打开了电脑敲敲敲。

岁崇忍不住去看他在干嘛，然而一点都看不懂，皱了皱眉，单敲系统：【他在干嘛？】

系统骄傲道：【我们旭旭可是符纸自动化第一人，当然是在写符纸的程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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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坚持使用麻木疗法多年.崇表示：我不仅没麻木，甚至还有些上瘾

岁崇的惨痛经历告诫我们，百度看病，越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