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儿当评委的都是些老戏骨,虽然名气不够响,但确实担得上德艺双馨四个字,他们并不讨厌那些天赋不好的人,只唯独看不惯态度不端正。
一个男评委道:“你们两个人知道这是比赛吧,如果不想比给我趁早走,别在这里浪费时间!看看你们演得这都是些什么!矫揉造作不说,还笑场!你们究竟有没有一点敬业精神!”
那女孩子当场被骂到哭出来,哽咽着说:“对、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背上突然很痒,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笑场的,我是没忍住。”
那男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唯唯诺诺地应和道:“我、我也是,可、可能是衣服里掉进毛刺了。”
另一脾气还算好的评委摇了摇头,她说话慢声细语的,可内容却十分不留情面。
“虽然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我同意邵老师的说法,你们不敬业,不管是什么情况,既然开始比赛了,你们就该好好克制自己的情绪,就拿邵老师来说,当年一场爆破戏不小心伤到他的肩膀,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坚持表演完,才去了医院,我不要求你们做到这样,但至少,认真对待每一场戏。”
“你,张准。”她指着那男人说:“你有十句台词,但七句半都是错的,你既然这么会发挥,不如去做编剧。”
“还有林月,你的角色是最容易出彩的,也很符合你今天的妆容打扮,我不知道你怎么能未卜先知做这些准备,但既然碰了巧,你就更该好好把握,可你做了什么,你的角色是耀武扬威的妖艳小三,你要有气势!可你呢?你除了扭扭腰,干巴巴地笑两声,你有哪一点是符合这个角色?”
“恕我直言,如果小三都像你这样,这世上哪儿还有那么多劈腿的事情。”
他们说话可真是不留情面,等出门的时候,那两个人脸都白了。
苏年嘲讽一笑,因为急着去找那小怪物,也没再雪上加霜,可张准却受不了,一步上来,要搡她肩膀:“是不是你,我和林月背上都痒,只有你没事情,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苏年侧身避过,反手捏住他腕上的骨节,使了巧力向里一掐,那男人当即惨叫出声。
“自己没能力搞砸了,也别像个疯狗乱咬人,我从头至尾就没跟你们接触过,我有特异功能能隔空欺负人?你可别搞笑了,有空怀疑我,不如问问把你当枪使的林小姐姐,她连签盒都能做手脚,更别说一两件衣服了。”
苏年话音一落,林月的脸登时就白了,她躲闪着低下头,准备辩解两句。
看她这个模样,苏年还有什么不懂,本来她只是想来一招祸水东引,却未成想,竟真的扒出了一桩阴谋。
有机会在手,苏年当然不会放过,她抢先一步开口道:“哟呵,瞧你这样子,我该不会真说准了吧,林月,你本事不小,折腾完签盒,折腾衣服,你这一手用的不错,让我做背景板,让他笑场,就剩你一个,再不脱颖而出都不可能了,只是你运气好像不怎么好呀,居然把自己也祸害进去了。”
听见她嘲讽的笑,林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真是搞不明白,全都布置好的事情怎么就没成呢?
明明她都安排好了的,让苏年抽到原配角色,再被梧桐毛刺扎得笑场,她理应要演砸的,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却得到了评委的赏识?
林月心里难受得紧,咬着下唇说不出话。但毕竟是有旁人在场,她也不能就这么认了。
林月组织着句子想辩解,但苏年哪会听她说,直接转身,施施然走了。
出了门,苏年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绕到这栋房子的西北角,在那里有几块后期修缮填进去的青灰色砖头,结结实实堵住了外墙的洞口。
这里是那小怪物指的方向,只要搬走其中一块砖,它就能顺利出来。
可这小怪物到底是什么,苏年尚不知晓。它是不是良善之辈?先前的小可怜模样是不是它装的?放它出来究竟是不是好事,苏年亦全都不知道。
那究竟要不要做个搬砖小天使呢?苏年一时下不了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和妲己那些仇2》
沈弦音当然不想让苏年养狐狸,但她不说。
只是走后,她直接杀进了狐山,把所有狐狸的毛都剃光,
尤其是苏妲己那个小妖精,不仅被拔光了毛,还被打肿了好几圈,走得时候,沈弦音更是在她身上施了法,叫她整整五百年都无法再生毛发。
沈弦音提了提手中的毛,亲手做了个她分/身的白色款。
回到苏年身边——
沈弦音双目含泪说:阿年,对不起,我没能给你捉狐狸回来,它们求我,说不想当人宠物,我于心不忍,便只收集了一些它们的毛发,我想给你做了只狐狸,只是,我手不够巧……
苏年摸了摸她手上的细小伤口,心疼至极:你真善良,是我不对,以后,我只要你就够了。
沈弦音抱住她,在看不见的地方,得逞一笑。
狐山众秃狐,抱紧了兄弟,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