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告急的奏报,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喻浅的心头,震得她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展开那浸染着战火硝烟的急报,猩红的“告急”二字仿佛要从纸上跳出来,灼烧着她的眼球。
“北戎勾结乌部落,大举入侵,连破我军三座城池……”
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刀锋,一下下割裂着喻浅的心。
她紧紧攥着奏报,指节泛白,仿佛要将那薄薄的纸张捏成齑粉。
太阳穴突突直跳,胸腔中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怒火与忧虑。
乌部落?!
那不是一直与大喻交好的边疆部落吗?
他们怎么会突然反水,与北戎沆瀣一气?
难道是骆使者在背后从中作梗?
亦或是边疆出现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变故?
喻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帝王,她不能自乱阵脚。
边疆的百姓正在遭受战火的荼毒,将士们正在浴血奋战,她必须尽快做出决断,稳定军心,击退来犯之敌。
当晚,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喻浅召集朝中重臣,商议边疆战事。
“诸位爱卿,边疆告急,北戎联合乌部落入侵,情势危急。不知各位有何良策?”喻浅的声音沉稳而威严,目光扫过殿内众人,试图从他们脸上捕捉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兵部尚书率先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北戎势头正盛,乌部落又从旁协助,我军腹背受敌,实难抵挡。不如暂且退守,放弃部分边疆领土,以求与北戎议和,保全大喻根基。”
“放屁!”韩将军怒目圆睁,须发皆张,“边疆是我大喻的领土,一寸土地都不能丢!议和?简直是痴人说梦!北戎狼子野心,得寸进尺,今日割让土地,明日他们就会兵临城下!”
“韩将军此言差矣,”冯侍郎阴阳怪气地说道,“如今国库空虚,连年征战早已耗尽民脂民膏。若是继续开战,恐怕会动摇国本。不如以空间换时间,休养生息,待国力恢复再做打算。”
“冯侍郎,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韩将军气得浑身发抖,“我大喻将士英勇无畏,岂能被区区北戎吓倒?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胆小怕事,大喻早就亡国了!”
眼看着两位大臣就要争吵起来,喻浅猛地一拍桌案,厉声道:“够了!朕绝不会放弃任何一寸领土!边疆是我大喻的屏障,一旦失守,北戎便可长驱直入,威胁京城!议和之事,休要再提!”
她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众人,语气斩钉截铁:“朕决定,御驾亲征,亲自前往边疆督战!众位爱卿,务必各司其职,稳定后方,为朕提供粮草军备!”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大臣们纷纷劝谏,认为帝王亲征太过冒险,一旦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喻浅却心意已决。
她知道,此刻的大虞,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需要一位坚定的领袖来稳定人心。
她不能退缩,不能让边疆的百姓失望,不能让大喻的江山社稷毁于一旦。
三日后,喻浅率领一队精兵,踏上了前往边疆的征程。
天公不作美,连日来阴雨绵绵。
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狠狠地拍打着马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道路泥泞不堪,马蹄深陷其中,寸步难行。
“陛下,前方道路湿滑难行,不如稍作休息,待雨势减缓再行赶路吧。”随行的侍卫长忧心忡忡地劝道。
喻浅撩起车帘,望着窗外昏暗的天色,眉头紧锁。
她知道,边疆的将士们正在风雨中浴血奋战,边疆的百姓正在遭受战火的煎熬。
她多耽搁一刻,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不必了,继续赶路!”喻浅的声音坚定而果决,“朕恨不得立刻飞到边疆,与将士们并肩作战!区区风雨,岂能阻挡朕的脚步?”
侍卫长无奈,只得挥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狂风怒号,暴雨倾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喻浅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心急如焚。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佩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一丝安全感。
突然,马车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喻浅皱眉问道。
“陛下,前方道路被山洪冲毁,无法通行。”侍卫长脸色苍白地说道。
“什么?”喻浅的心沉到了谷底。
难道天意注定要阻拦她前往边疆吗?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被困难吓倒,她必须想办法克服。
“除了这条路,还有其他路可以到达边疆吗?”喻浅问道。
侍卫长犹豫了一下,说道:“倒是还有一条小路,可以绕过山洪,到达边疆。只是这条路鲜为人知,十分险峻,而且……”
“而是什么?”喻浅追问道。
“而且这条路很久没有人走过了,据说有很多猛兽出没,十分危险。”侍卫长吞吞吐吐地说道。
喻浅沉默了片刻,
“就走这条小路!”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朕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边疆,任何阻碍都不能阻止朕!”
侍卫长闻言,大惊失色:“陛下,这万万不可啊!这条小路太过危险,若是出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