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刘九举起手中木槌,宣布开始竞拍后,嘈杂的会场,数百位参会者,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再无人出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吭声,也没有一个举牌报价的。很快,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第一排。
坐在第一排的各位大佬,面色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按理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如果能以这样的价位拍得这座王府,那可就是三四百万两的赚头,转眼就是翻倍的利润,甚至是两倍的获利。
商人的直觉和习惯,促使他们蠢蠢欲动,下意识地想举牌报价。
可是...可是,赵王府已明确警告过,不得举牌报价,自己也亲口答应过的。
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在暗中评估,在得罪赵王与获得巨额利益之间,哪个更合算。
坐在他们后面的那些二流商家之主,也犯了狐疑,二三百万两银子,凑一凑,自己还是能拿出来的。
要是能拍下这王府,家族资产瞬间就可翻番,马上就能挤入一流世家。
可是,当他们看到,前排就坐的这些一流大佬,没有一个举牌报价的。这可就奇怪了,如此巨大的利益,他们竟然无动于衷?这些可都是商界的老狐狸,到嘴的肥肉不吃,背后必有蹊跷。
那自己还是小心为妙,别伸这个头。
整个拍卖会场落针可闻。
突然,首排右侧就坐的,全国最大的绸缎商、一流世家家主汪清辰,经过短时间的评估,似乎下定了决心。
可他刚要举牌,却发现有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他顿时又犹豫不决了,这目光正是坐在戏台一侧的赵王府谋士郭凯射向自己的,这眼神仿佛就是在警告他:
“你若举牌报价,后果自负!”
汪清辰此时发现,身边的其他大佬,也都眼巴巴侧目看着自己,其中不乏鼓励的意思。
他马上就明白了,他们这是在企盼着自己带头反悔自己的承诺,违背赵王的意愿,那他们也就可以跟着竞拍,争夺这块肥肉了。
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有你汪清辰在前面顶着,事后赵王的怒火和报复,也只能落在你的身上。
另外,汪清辰也意识到了,一旦这么多一流世家参与竞拍,最终的成交价也绝不可能这么低。
罢、罢、罢!
汪清辰压了压内心的冲动,又低下了头。
整个会场还是死水一般地静,台上的刘九也有点不安了,神色也显得尴尬起来。
作为赵王府的代表,前来观礼并监督拍卖的郭凯,此时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在自己的一手操持下,眼见着就要流拍,这可是大功一件,回去后,王爷定有重赏。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外地口音传了出来:
“我是外地来的行商,是否可以参加竞拍?”
发问的是位三十左右的汉子,一身绸缎花服,显然是位帝都外的富商。
台上的刘九心中一喜,马上大声说道:
“帝都是我大夏的帝都,凡我大夏子民,不论居于何处,均有资格和权利参与本次拍卖。”
“那好,我出二百二十万。”那外地富商随口就报了价。
整个拍卖场又是人声嘈杂,特别是在后几排坐着的人们,相互打听着,私语着。
既然帝都的大佬们不想拍得这赵王府,那我们就有了机会。
“二百四十万。”又一报价声响起。
“二百六十万。”
“二百八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