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此做,只是为了对先皇忠心耿耿,对先皇有从龙之功的老王爷讨个说法,老王爷忠心无二,却被当今皇帝派暗卫毒杀。
当今皇帝暗杀老王爷,不过是忌惮他将南境治理的民生安乐,王爷自身又有领兵作战的无双本领。
说到底,南境萧家旧部绝不提萧沉靖反叛之事,只是四处散播老王爷被楚安澜暗卫毒杀的事,和他们起事,只是为了让楚安澜给个说法。
北边的战事更辛苦,魏定安被捕后再无音讯,情势紧迫,旧伤在身的魏正则只能重新披挂上阵,将黄定坤的人死死守在鹰落关之外。
有些本事的将领都被派往战场,谢清啼虽未亲赴战场,但汇集到京城的军报军情,无不需要他亲自过目,并与兵部的人和楚安澜反复商讨。
赵慈曾说过,他如果好生将养,还可以拖上四五年时间,但现在这种熬法,只是两年时间,他已经出现了油尽灯枯之兆。
这日他刚服过药,就收到了北境传来的战报,战报很短,上面就写着几个字:魏正则将军被黄定坤的手下黄安所伤,新伤引发旧伤,他于军中不治身亡了。
谢清啼枯瘦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张军报,如遭雷击般,脑中一片空白。
这些年已被楚安澜送给他做贴身护卫的十九,此时也守在他身边。
十九看他如此,忙将赵慈给他炼制的药取出一颗递给他:“大人。”
军报到他手上之前,必然已经给楚安澜看过了。
谢清啼服下那药,却没接十九递过来让他将药服下的温茶。
“你先出去吧。”
十九很不放心:“大人……”
“我无事,你在外边等着,等我同你一同入宫见陛下。”
谢清啼还有处理军情的精力,想来情况不会太糟,十九退了出去。
房中只有谢清啼一人,他看着军报上魏正则于军中不治身亡的几个字,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谢清啼再提亲赴北境,楚安澜看着他鬓边白发,摇头道:“清啼,就算在京中养着,你还能撑多久?现下赶赴战场,恐怕不到两三个月的时间,你就撑不住了。”
“可是……”
楚安澜有些头疼,他已让人举国寻访医圣下落,但那个有着无双医术的老东西,居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迹也寻不到。
“陛下……”
高公公送来一份带着沈白山漆印的密信,楚安澜看完信,将信拍在桌上,恨声道:“沈白山个老狐狸,真是找死!”
谢清啼心中一跳:“发生何事了?”
楚安澜将信递给他:“沈白山居然敢同朕谈条件,说要朕下旨免除东境十年赋税,撤出留在东境的驻军,若朕同意,他会拼尽王府兵力和定青山一战,若朕不答应,他就卷铺盖归隐山林 ,对定青山的事不再插手!”
谢清啼明白楚安澜的怒火由何而来:“若免东境十年赋税,再撤出朝廷留在东境的兵力,待十年之后,东境这块地,恐怕要改姓沈了。”
楚安澜脸色铁青:“当初就不该觉得沈白山这老狐狸能安分下去,在八年前大败萧家时,就该一鼓作气灭了沈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