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常轻长离开至今,已经有七个月了,他身处常卿墓中,不便和自己传书信,所以这几个月没得到常轻长的消息,是意料中的事。
但今日不知是不是被侯府的哀戚氛围感染,想到常轻长,他心里有些突突跳的不安感。
又过了几个月,到了入年关的时节,常轻长还是毫无音讯,谢清啼虽知道此次故意为难他,让他可以多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但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
这天下了雪,谢清啼回到府中,在府门口等他的楚钧睿撑伞过来:“谢叔叔,我让厨房炖了汤,喝一些驱驱寒吧。”
谢清啼接过下人递过来的伞撑着:“外边冷,你在这里等我,小心感染风寒。”
“也没等很久。”楚钧睿和他往府里走去:“我估量着谢叔叔大概这时候回来,就早了片刻在这里等谢叔叔。”
“今日的兵书看的如何了?”
楚钧睿将自己手中的伞往一边侧了些,好让自己离谢清啼更近些:“太傅今日过来,我有些疑问同他说了,但太傅的有些讲解我不是很认同,只想着等谢叔叔回来,向谢叔叔请教呢。”
太子年幼,之前教习楚钧睿的太傅得了楚安澜吩咐,依旧会来给楚钧睿讲授课业。
但太傅通古博今,却未曾上过战场,谢清啼平日里给楚钧睿讲的,确实结合实战经验来说,那些实战的经验,有时会同书上所说有出入。
估计是太傅讲的,和谢清啼讲给楚钧睿后,楚钧睿按他所讲悟出的东西,和太傅按书上直接推出的理论有了出入。
谢清啼道:“好。”
几个月的相处,楚钧睿越发亲近谢清啼,在用膳时,连给谢清啼布菜这种事都亲自去做。
谢清啼提出几次异议,楚钧睿却对种照顾人一般的事十分热衷。
不止是同桌用膳时,会替谢清啼布菜,有时谢清啼教他武功,他会在谢清啼忙碌之后,给谢清啼送上一盏茶,递上一条擦拭汗水的软巾。
谢清啼给他讲过几次这般做不妥的道理,但楚钧睿口中不反驳,下次却照旧行事。
说了也不听,谢清啼便不再说了。
二人用过晚膳,正待去书房为楚钧睿解惑,却见十九带了封信过来,谢清啼看完信,脸色顿时变了。
楚钧睿看他脸色实在难看,扯了扯他的衣袖:“谢叔叔,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一个朋友,因我之故,落入了北周皇帝手中。”
楚钧睿道:“我们去求父皇,让他的暗卫将人救出来。”
“迟了。”谢清啼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司马扈杀了他。”
“谢叔叔……”
“睿儿,课业之事,我明日再同你讲,你先回房休息。”
“好,”楚钧睿看他脸色实在可怕,说:“我让人请太医过来给你瞧瞧,你脸色很不好。”
“让十九去。”谢清啼对面带担忧的十九道:“让赵慈尽快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