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皮侥幸逃过此难。但是村子的人对于达皮一直虎视眈眈。
有一天,妈妈由于长期用牛粪烧饭,染上红眼病,
村子的人顿时炸开锅,人们恐惧地指责她是彻头彻尾的巫女,
纷纷嚷着要处置她!爸爸虽然不舍得,但是他不能冒着生命危险,
将妻子留在身边,无奈之下,他亲手将妻子绑起来,
依照旧例,妈妈被烈火焚烧,只因她染上可怕的红眼病,
只因是流传于村落的巫女邪说,她的妈妈就被活活烧死,
这样的事是时有发生的。不足为奇。只是,达皮极度恐惧,
时不时地颤抖着瘦小的身子,不大点,营养不良,心性怯懦得很。
张落吃得津津有味,刚余光瞥见达皮微颤的小手,
有些动容,他回忆起自己前半生,一直活在黑暗中,
达皮、白桥的出现,令他快活许多。
这份友谊,宛如深涧里的一缕阳光,那般的明媚!
他在无数次求职失败后,失落地回到自己的家,打开电脑,
搜索着有关白化病的网页,试图找到一些医学的新进展,
毕竟他还是向往正常健康的人,渴望融入他们,生怕自己成为异类。
一条字节引起他的关注——吸血鬼!他对此一直都好奇,
也钟爱这类影视作品,给自己找到一点特立独行的优越感。
浏览着浏览着,眼睛开始酸痛,带着沉重的挫败感,
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瘫在椅子上,紧闭双眼。爸妈的钱依旧足够他生活,
他们的生意经营得不错,即便不上班,他也能够过得不错。
不过,他当然不能满足于此,只是他迷茫起来,
不清楚该做什么。。。。。。
他不知不觉地睡过去,陷入一种甜香的梦境,一切都温软如玉,
逐渐地他梦到黑暗中的吸血鬼,他们在诉说着自己的爱恨情仇,
病娇的美、冷酷怪异的魅力,是健康的人所不具备的。
在梦中,他渴望扮演这样的他们,又觉得自己是在释放真实的自己,
那么怪异、满是缺憾。
梦醒后,他立即筹集资金,在利海开了一个小型剧院,
每日上演着各种有趣的吸血鬼故事,现场从空无一人,
到几个人、最后成为座无虚席。他在这里小有名气,
外形也足够迷人、帅气,最重要的是他精心打磨的剧本,
总是那么触动人心,令人难忘。他凭借着这家小剧院以及吸血鬼的戏码,
小赚一笔,日子也过得惬意起来。在闲暇时刻,他刷到一条新闻——
非洲东部的白化病人被残忍屠杀,或者是被砍掉四肢,
只为做治病的良药?
他对此义愤填膺,却也无济于事。因为好奇,
他在网上了解不少非洲的文化,
还因为非洲原始部落的武器很精美,而剁手网购几件回家。
渐渐地,他萌生去非洲东部的念头,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他买了张去往非洲的机票,伴着粉色的云霞,握着纸杯咖啡,
悠然地欣赏机舱外的风景。机舱突然颠簸一下,令他紧张起来。
可空姐安慰机舱里的乘客:“女士们先生们,请保持冷静,
刚刚只是一个飞机正常的气流波动,大家不必担心。”
他戴着黑色的口罩,轻轻地松了口气,一切顺利地抵达了非洲的机场,
接着他径直坐车前往白化病人饱受磨难的村落,
他依然放不下那里的人,那些事。。。。。。
向导很友好,他是个米国人,被晒成可可色,
但是他丝毫不介意自己变黑的肤色,
始终挂着如同太阳般灿烂的笑容,细心地带领他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
不过,这一回,他却惊讶地发觉自己对眼前的一切难以解释起来。。。。。。
明媚的阳光下,酷热难耐,单薄的衣衫随滚烫的热风浮动,
泥土垒成的茅草房,低矮且狭小,一群人将十几岁的达皮打晕,
他的爸爸也参与其中,达皮的右额角淌着鲜血,瘦小不堪,
瞧不出他的真实年龄。向导试图解释他们要做什么,
但是他对于此根本不知,不好再卖弄有限的见识。
张落见情况不妙,便立即冲上去,用力地拨开挡在眼前的村民,
只见达皮的爸爸手握住砍刀,即将砍掉他的四肢,用作巫师的药引子。
达皮通体雪白,他的双眼被烈日刺得很痛,并恐惧地颤抖着,
嘴里不停地哀嚎着,“爸爸!不要砍掉我的手脚!呜呜呜。。。。。。”
爸爸以及巫师们不予理睬,只顾着进行某种看起来很神秘的仪式。
这个事件持续一段时间,达皮的神情逐渐地淡漠起来,
他的棕褐色的瞳孔露出绝望的空洞,眼泪不时地流下,
喉咙苦涩地哽咽着,头渐渐地垂下来,手也不再挣扎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