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为证:“英雄深喜遇英雄,射雁山前故旧逢;同往龙门投帅府,无如时运未亨通。”
话说周青又劝道:“哥哥,如今要想出人头地,自然得去投军。路上的盘缠哥哥你别操心,我拿些银子来,哥哥你权且当作安家的费用,这样就可以放心去了。” 薛仁贵听了,说道:“既然兄弟如此费心,为兄自然愿意陪你走这一遭。” 周青闻言,十分高兴,说道:“哥哥,我带了三百两白银,哥哥你拿回家交给嫂嫂,跟她辞行后,就到我继母家里来,吃过饭咱们就启程,我先回去等你。” 薛仁贵接过银子,满心欢喜,转身回到破窑。
他走进破窑,对柳金花说道:“娘子,我有个结义兄弟叫周青,他赠我三百两银子当作安家费用,要和我一起到龙门去投军,建功立业,今天就要出发,所以来跟娘子你辞行。” 柳金花听了这话,心中悲喜交加,说道:“官人,建功立业本是男儿的志向,只是不知官人此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薛仁贵说:“娘子,我这次去,如果投军不被录用,马上就回来;要是被录用了,要随驾出征,跨海去征战,多则三年,少则两年,也一定会回来。” 金花又说:“既然要这么久,妾身也没什么可放不下的。自从咱们成亲半年,我已经有了身孕,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希望官人给孩子留个名字。” 薛仁贵说:“啊!原来是这样!娘子,我走之后,如果生下女儿,就不用特意说了;要是生个男孩,就用前面这座丁山的名字,取名叫薛丁山吧。” 金花默默记在心里,说道:“官人,妾身会在这破窑里苦苦守候,等你功成名就回来,也给我父母争口气。” 薛仁贵叮嘱道:“娘子,你在家要保重身体!乳母,我走之后,姑娘要是有什么忧愁,还得麻烦你在旁边劝解,让姑娘能解解闷,等我日后有了出头之日,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顾妈妈说:“大官人不必费心,我自会照顾好姑娘。” 金花又说:“官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薛仁贵说:“娘子放心,不用你吩咐,我记下了。” 这一番夫妻分别,真是 “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
薛仁贵离开破窑,径直来到王茂生家。正好赶上王茂生夫妻在吃饭,王茂生说:“兄弟,来得正好,快坐下一起吃饭。” 薛仁贵说:“不用了,哥哥嫂嫂,我来不是为了别的事,一来是跟哥嫂辞行,二来有件事想托付哥哥。” 王茂生听了,连忙问道:“兄弟,你要去哪里?怎么突然说要辞行?” 薛仁贵便把遇到周青,周青赠银三百,两人要一起去投军建功立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王茂生夫妇听了,非常高兴,说道:“原来是这样!这真是难得的机会。兄弟,你去投军,要多久才能回来?” 薛仁贵说:“兄弟我这次去,多则三年。家里的妻子,还望哥哥嫂嫂照顾,日后我若功名成就,一定会报答你们的大恩。” 王茂生夫妇说:“兄弟放心,窑里的弟妹,自然由我们夫妻照顾,你只管安心前去。” 薛仁贵拜别哥嫂,便离开了。
薛仁贵打听到汪家的住处,来到墙门前,只见周青迎了出来,说道:“哥哥,快请到书房里来。” 薛仁贵说:“好。” 二人手挽手走进书房。小厮端来早饭,两人用过。周青说:“哥哥,我做教师这几年,积攒了五百两银子,还有一箱衣服,各种衣物都很齐全,我拿出来给哥哥看看。” 周青搬过箱子,用钥匙打开锁,说道:“哥哥,这里面衣服各种颜色都有,哥哥你喜欢什么颜色,尽管挑出来换上。” 薛仁贵一看,果然颜色齐全,便说:“兄弟,我倒是喜欢白色。” 于是拿出白色衣服换上,头上系着白绫印花抹额,身穿显龙白绫战袄,脚蹬乌靴,下身穿着白绫裤子。正所谓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原本面容带着几分怪气的薛仁贵,如今换上新衣,顿时面泛亮光,犹如傅粉,鼻直口方,银牙大耳,双眼澄澈,两道秀眉,身高足有一丈,活脱脱一位年少英雄。周青说:“哥哥,你全身都穿白的,腰上就系这条五色鸾带吧。” 薛仁贵说:“行,就系这条五色带。” 把带子系在腰间。
周青收拾好行囊,整理好盘缠,先进去拜别了继母,又回到书房。两人背上包裹,周青说:“哥哥,咱们走吧,事不宜迟。” 二人出了墙门,一路上边走边聊,朝着龙门县进发。正所谓 “逢山不看山中景,遇水不看水边村”,一路上,风凄凄惨惨,雨淅淅沥沥,他们日夜兼程,历经辛苦,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饭,翻山越岭,涉水过河,就这样在路上走了七八天,终于来到了龙门县城中。
只见城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六街三市,车马络绎不绝。周青说:“哥哥,虽说咱们本事高强,但对于投军的具体事宜,还不太清楚。不如先找家客栈住下,慢慢打听清楚,再去投军也不迟。” 薛仁贵说:“兄弟说得有理。” 二人来到一家饭店前,说道:“店家,你好。” 店家连忙回应:“不敢当,二位客官好。二位是来吃饭,还是住宿的?” 二人说:“我们是来住宿的。” 店家说:“既然如此,二位请进。” 二人走进店中,店家领他们进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铺好铺盖。小二端来晚饭,摆在桌子上。
薛仁贵说:“店家,你先别走,我有话问你。” 店家说:“二位客官,想问我什么事?” 薛仁贵说:“店家,我们兄弟二人是来投军的,但不太清楚投军的规矩,你可知道投军是怎么个流程?” 店家说:“二位客官,这简单。负责招兵的总管叫张士贵,他奉旨来招兵,每天都有各地的人来投军,只要写一张投军状交上去就行。” 薛仁贵问:“这投军状怎么写?” 店家说:“就是写上投军的人叫什么,是哪个州哪个县的人,面容长相、身高这些都要写清楚。” 薛仁贵又问:“那我们兄弟俩合写一张投军状行不行?” 店家说:“这可不行,有几个人就得写几张投军状。” 薛仁贵说:“既然这样,我们这就写好交上去。” 店主说:“二位客官,天色已经晚了,这位大老爷只有早上坐堂的时候收投军状,一到饭后退堂就不收了。” 薛仁贵说:“既然如此,我们今晚就写好,明天交上去。” 店家又说:“还有一句要紧话,明天二位客官交上去,如果大老爷录用了,会发盔甲银,每人十两银子。但这银子二位可别自己用了,这是规矩,要送给内外中军官买果子吃的,要是不送,就不会录用你们。” 薛仁贵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薛仁贵连夜在灯下写好了投军状。
一夜过去,第二天清晨,兄弟二人起床洗漱打扮,把投军状藏好,对店家说:“店家,我们的行囊放在房间里,你帮忙小心照看,我们去去就来结账。” 店家说:“好的,只怕二位客官去得太早了。” 薛仁贵说:“早点去好。” 兄弟二人出了店门,走到半路,只听见 “轰隆” 一声炮响,大老爷升堂了。只见东南西北各路来投军的人都来了,簇拥在总府辕门。鼓乐喧天,吆喝声不断,好不威风。大纛招军旗号在东西辕门高高飘扬,大门处,内外中军出来喊道:“嘿!大老爷有令,你们这些投军的,赶紧把投军状交上来!” 众人齐声答应,一时间,人们纷纷把军状递给中军官,薛仁贵也把两张军状交了上去。外中军说:“你们在这儿等着。” 薛仁贵和周青应道:“是!”
暂且不说辕门外那些投军的人正满心期待着消息。单说中军官拿着一大摞军状,走进大堂,呈给张士贵。旗牌官接过军状,在公案上一一展开。张士贵拿起最上面的一张查看,巧了,正是周青的军状,上面写着:具投军状人周青,乃山西绛州府龙门县人氏,年仅十八岁。张士贵心里琢磨:“才十八岁就来投军,想必是有真本事的。中军,过来!” 中军赶忙应道:“在!” 张士贵吩咐说:“快传周青进来见我!” 中军领命:“是!”
中军快步走到辕门,高声问道:“嘿!你们这里有个叫周青的吗?” 薛仁贵赶忙提醒:“兄弟,叫你呢。” 周青连忙上前,对中军说道:“中军爷,小人就是周青。” 中军打量了他一眼,说道:“哦,你就是周青,大老爷有令,赶紧跟我进去。” 周青应了声 “是”,便跟着中军走进大堂,一进去就赶紧跪下,说道:“大老爷在上,小人周青叩见。” 张士贵抬眼一瞧,不禁赞道:“果然是个年少有为的英雄模样。” 接着便问:“周青,你既来投军,可学过行军打仗,能使用几种兵器?” 周青恭敬地回答:“大老爷在上,小人自幼学习骑马射箭,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也都略知一二。” 张士贵又问:“你双臂有多大的力气?” 周青说:“小人右臂能有四百多斤的力气,左臂则有五百斤。” 张士贵再问:“你最擅长使用什么兵器?” 周青答道:“小人擅长使用两条镔铁锏。” 张士贵接着问:“既然如此,你的铁锏带来了吗?” 周青回答:“这倒没带在身边。” 张士贵便对中军说:“中军,你去兵器架上取两条铁锏过来,让他在大堂上耍给我看看。” 中军领命:“是!” 随后从兵器架上取下铁锏,递给周青。
周青接过铁锏,站起身来,就在大堂上耍了起来。这铁锏在他手中使得虎虎生风,只见他时而左蟠头、右蟠头,犹如蛟龙取水;时而左插花、右插花,好似猛虎奔山。铁锏舞动起来,大堂上风声呼呼作响。周青耍完锏法,将铁锏放在一旁,上前跪下说:“大老爷在上,小人锏法已耍完。” 张士贵看了,十分高兴,说道:“你这锏法耍得确实不错。我正要招募十二名能干的旗牌官,如今已有八名,还缺四名。看你年少英雄,就收你做旗牌官吧。” 周青连忙谢道:“多谢大老爷抬举。” 随后站起身来,换上旗牌官的衣服,站到一旁。
张士贵接着拿起第二张军状,只见上面写着:具投军状人薛仁贵,系山西绛州府龙门县人氏。张士贵一看,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心中暗想:“陛下梦中所言,看来不可不信,军师解梦真是神了!我在此招兵七八个月了,一直没碰到姓薛的,正合我意,没想到真有个薛仁贵。陛下梦中说他穿白衣服,使用方天画戟,不知是真是假,不如传他进来看看。” 想到这儿,他便对中军喊道:“中军!” 中军立刻应道:“在!” 张士贵吩咐说:“速传龙门县的薛仁贵进来。” 中军领命:“是!”
中军赶忙走出辕门,大声喝道:“嘿!你们这里有个叫薛仁贵的吗?” 薛仁贵赶忙应道:“中军爷,小人就是。” 中军瞧了瞧他,说道:“你就是薛仁贵?好一条汉子!大老爷有令,小心跟我进去。” 薛仁贵答应着,跟着中军官走进大堂,一进去便连忙跪下,说道:“大老爷在上,薛仁贵叩见。” 张士贵往下一看,只见薛仁贵头戴白绫包巾,身穿白战袍,通身雪白,心中暗忖:“这可不就是陛下梦中的应梦贤臣嘛,一点不差。可如今该如何是好?我要是用了他,陛下一旦知道,我张家可就没功劳了,不如不用他。就说没有这个人,也好哄骗天子,那些大功劳自然就归我贤婿了。” 张士贵主意已定,便开口问道:“你就是薛仁贵?” 薛仁贵应道:“小人正是。” 张士贵又问:“你既来投军,可精通骑马射箭,会几样武艺?” 薛仁贵答道:“大老爷在上,小人擅长骑马射箭,能百步穿杨,十八般武艺也样样精通。” 张士贵问:“你双臂有多少力气?” 薛仁贵说:“小人右臂有五百八十斤力气,左臂有六百四十斤力气。” 张士贵听了,心想:“好家伙,比周青的力气还大。” 接着又问:“你擅长使用什么兵器?” 薛仁贵答道:“小人擅长使用画杆方天戟。” 张士贵一听,突然大喝一声:“嘟!” 两旁的士兵立刻齐声吆喝。张士贵怒道:“你这大胆狂徒,左右,给我拿下!” 两旁士兵应道:“有!” 张士贵吩咐说:“快把这狂徒绑出辕门,斩首示众!” 两旁士兵齐声应道:“嗄!” 刀斧手立刻上前,将薛仁贵牢牢捆绑起来。
薛仁贵吓得魂飞魄散,趴在大堂上哀求道:“哎呀!大老爷,小人没犯什么法呀,前来投军,为何要斩我?” 这一下,连周青也吓得脸色苍白,赶忙跪下求情:“大老爷,这薛仁贵是我自幼一同拜师学武的结义兄弟,前来投军,不知何处冒犯了您,求大老爷看在我是旗牌官的份上,饶他一命。” 张士贵说:“我且问你,本帅的名字你难道不知道?他竟敢叫薛仁贵,犯了本帅的名讳,这还了得?” 周青连忙说道:“恕他无知,冒犯了您的名讳,求大老爷宽容,饶他一命。” 张士贵说:“也罢!看在周青的份上,饶他狗命。把他给我赶出辕门,这里不收他。” 薛仁贵连忙说道:“谢大老爷不斩之恩。” 随后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心中怒火中烧。真是 “欲图名上凌烟阁,来做投军反若灾”。
薛仁贵忿忿不平地走着,周青在后面追了上来,说道:“哥哥,慢走!大老爷不用你,我跟你一起回家吧。” 薛仁贵说:“兄弟,别犯傻。为兄命里不该投军,所以才犯了他的忌讳不被录用。你已经得到大老爷赏识,被收为旗牌官,正好建功立业,怎么能想着回家呢?” 周青说:“哥哥,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咱们一身本事,大老爷不用你,愚弟在他跟前也难有作为。况且咱们一起来投军,我怎能撇下你独自回家,让你一个人闷着回去呢?不如一起回去,我也安心些。” 薛仁贵说:“哎呀!兄弟,你这话可不对。你蒙大老爷收为旗牌官,正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为兄家中有妻子,就算被录用,心里也总有些牵挂。如今大老爷不用我,我正好回家射射雁,也能过日子。你不必跟我回去,留在这里才是上策。” 周青说:“既然这样,那弟弟就在这里等你。你回去要是有机会,再来投军。方才大老爷不过是说你犯了名讳才不用你,如今只要把军状上的名字改了,不用‘贵’字,还怕他不收你?” 薛仁贵说:“我明白了。饭店里的行囊我去拿。” 周青说:“那自然,盘缠都在里面,小弟就在这里等哥哥。” 说完,两人便分道扬镳。
薛仁贵来到饭店,结清饭钱,拿了行囊,踏上了回家的路,暂且不表。再说周青回到辕门,领出自己的十两盔甲银,送给内外中军官。总管张士贵那天又录用了几名投军的人,之后便退到内衙。他的四个儿子和女婿上前问道:“爹爹,今日投军的人里有姓薛的吗?” 张士贵说:“我儿,别提了。军师真是活神仙,陛下的梦千真万确,还真有应梦贤臣。今日投军状上就有个薛仁贵,我传他进来一看,和朝廷梦中之人一模一样,是个白袍小将,还善用方天戟。这人不但力气大,武艺还高强。我想,要是有了他,功劳哪还能落到我贤婿头上?所以故意说他犯了我的名讳,把他赶出辕门,不用他。我儿,你们觉得如何?” 四个儿子听了,十分高兴,说道:“爹爹这主意妙极了,只要收足十万兵马,就可以回旨了。”
暂且按下这边的事不说。再说薛仁贵,一边走一边心里暗自思忖:“我这命怎么这么不济?我和周青一同来投军,怎么偏偏录用了他,说我犯讳就不用我,真是可笑。” 他一路走着,心里烦闷不已,又气恼万分,一门心思只顾着回家,连该在哪儿歇宿都忘了。抬头一看,太阳已经西沉,四周都是树木山林,根本不见村庄房屋的影子。薛仁贵无奈,只得继续往前走,可这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薛仁贵叫苦道:“哎呀,不好了!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他肚子也饿了,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没办法,只能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赶。正走着,远远地瞧见前面有一处地方,像是可以借宿一晚,便打定主意往前走。他走过护庄桥,只见一座八字形的大墙,门上张灯结彩,许多庄汉都披红插花,里面还传来阵阵鼓乐声,热闹非凡。薛仁贵心想:“这庄里定是有人办喜事。先不管这些,我上前去问问看。” 于是,他走上前去,对庄汉说道:“大叔,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薛仁贵因为赶路太急,错过了客栈,没地方安身,想在贵庄借宿一晚,不知庄主肯不肯?” 庄汉说:“我们做不了主,我进去问问庄主,看他留不留,再出来回复你。” 薛仁贵说:“那太好了,多谢大叔。”
庄客进去向庄主禀报,不一会儿,出来回复道:“客官,我们庄主请你进去。” 薛仁贵满心欢喜,连忙答应:“好的。” 随后赶紧走了进去。只见员外正坐在厅上,薛仁贵上前拜见,说道:“员外,小人赶路匆忙,天色已晚,没地方投宿,想在贵庄借住一晚,明日必定酬谢。” 员外说道:“客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夫家中正好有空房,你在此安歇无妨,不必言谢。” 薛仁贵问道:“请问员外尊姓大名?” 老员外说:“老夫姓樊,表字洪海。虽有家财百万,却唯独缺少子嗣,所以平日里经常行善事。我看客官错过了宿店,想必肚子也饿了,来人,赶紧准备些酒饭,给客官吃。” 庄汉答应一声,走进厨房。不一会儿,便端出饭菜,摆在桌上,有七八样菜肴,一壶酒,一篮饭。樊员外说道:“客官,老夫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吃个饱。” 薛仁贵连声道谢,坐下便吃。此时的他,真是 “蛟龙渴极思吞海,虎豹饥来欲食狼”。
薛仁贵在樊家庄借宿,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