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沈蕴离开,靖昌帝眼神闪烁不定,过了一会,召来一名太监,询问:
“沈蕴进贾元春房间多久才出来的?期间可有什么特殊情况?”
那太监恭敬回应:“回圣上,沈御医进入贾尚仪房间,约莫过了两刻钟左右才出来,出来时神色自然,未有丝毫异样。”
“他进去不多时,便将两个负责管教礼仪规矩的嬷嬷赶了出来,屋里就只剩下贾尚仪和她的一个贴身宫女。”
“医治完后,那两个嬷嬷进去查看了一番,并未察觉到什么异常之处,医治期间,也没听到什么特殊声响。”
靖昌帝听闻,缓缓捻须,沉吟片刻,眯起苍目,挥手示意这太监退下。
夏守忠见状,凑近说道:“圣上,看来这沈蕴倒是个正人君子,如此不上道,圣上您的计策恐怕难以顺利达成啊。”
靖昌帝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笑:
“非也,朕反倒觉得,他很是上道,正因为看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才最值得怀疑。”
“在景宁宫时,他为老太妃解毒,用时不到一刻钟,而贾元春不过受了些皮外伤,朕不信,以他那神奇医术,竟需要两刻钟才能医好?”
夏守忠恍然:“如此说来,他二人必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靖昌帝接话:“他若真是正人君子,就该留那两个嬷嬷在屋内,治好贾元春后即刻离开。”
“可他偏偏将嬷嬷赶了出去,还逗留了两刻钟,到底还是少年人,难免贪恋美色啊。”
听他这语气,似乎已然认定沈蕴是看到了美色走不动道了。
夏守忠却面露疑惑:“圣上,老奴实在不解,为何是贾元春?既然圣上您决意封她为嫔妃,那便是圣上的女人,怎能让外人染指?”
靖昌帝斜睨他一眼,淡淡说道:
“老货,你还没明白吗?朕要封她为妃,并非真要宠幸她,不过是为了分化开国一脉罢了。”
“而沈蕴此子,才能与医术皆极为出色,医术自不必说,神奇非凡,更厉害的是,他仅凭毒药气息,就能辨明凶手。”
“这般奇异能力,朕自然要据为己用,定能借此为朕办更多大事,贾元春不过是朕手中的一枚棋子,用她来当作诱饵,掌控沈蕴,很合适1!”
“而且,当朕不再需要他们时,随时可用秽乱后宫的罪名,将他们一并除去!”
夏守忠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嘴上却连连恭维:
“圣上英明,如此看来,这个沈蕴必定逃不出圣上的手掌心了。”
心中却惊叹,靖昌帝的心机果然非寻常人能及,竟能容忍外臣与后宫嫔妃有染?
不过,转念一想,贾元春原本并非嫔妃,只是靖昌帝为抬高其身份,才封她为妃。
若将贾元春看作是靖昌帝手中可以送人的女色,倒也能理解了。
只是,夏守忠心中仍存一丝疑虑,就不怕沈蕴和贾元春生出孩子来?
到那时,这孩子算不算是皇家血脉?又可否继承皇位?
想到这,夏守忠赶忙将这些荒诞的念头抛诸脑后,心想着,靖昌帝必定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
且说沈蕴领了诸多赏赐之物后,便随着小黄门离开了皇宫。
来的时候,他是与忠礼王一同前来,此刻忠礼王早已先行返回王府了。
不过,倒是留了一辆马车在等候沈蕴,仿佛早就料到沈蕴会带着赏赐之物出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