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女鬼一般凄厉哀怨的娇吟,响彻在这电闪雷鸣的幽森林间。
“马沙拉弟……马沙拉弟……你为什么要跑……你放心,我刀法很快,手法很好……只是在你脑袋上开个洞,切掉一小块脑子而已,不会害你丢命的……”
天色漆黑,山路又崎岖,穿梭在这片茂密的树林里,马沙拉弟那硕大身躯感觉十分吃力,时不时撞到树干蹭到灌木,四个蹄子连滚带爬往前边嚎边逃,就是甩不脱身后一脸阴恻恻微笑的欧阳月。
“我已经在很多生灵上练过手,保证一点痛苦都没有……你会变得跟一个四五岁小孩一样乖巧听话,再也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安安心心当我家相公的坐骑,你跑什么跑!”
马沙拉弟听到身后欧阳月的凄厉笑声越来越近,抽空回头看一眼,正好一记雷光闪过,照得整个林子宛若白昼,惨白的雷光映照在欧阳月那阴森病娇的微笑神情上,马沙拉弟吓得惊慌乱叫,蹄子跑得更散乱了些。
慌不择路一个失神,马沙拉弟忘了前面有个坡,结果前蹄一脚踩空连滚带爬摔了下去,恰好摔进了它时常用来过夜的山洞,巨大的身姿在泥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迹线,手忙脚乱急着想要快些起身继续逃,可过度惊慌之下,四只蹄子互相打架乱成一团,耽搁了一小会儿功夫。
也就一小会儿的功夫,耳边听到一声厉喝。
“灵纤束缚!”
马沙拉弟只觉得两个前蹄和两个后蹄同时被缚紧,然后一拽抵到了石壁上,大力摆了摆头试图挣脱,可发现身上竟像是困在了巨大蛛网一般,固定在洞穴中动弹不了半分,只能肚子一起一伏拼命喘气,发出求饶的哕哕可怜叫声。
洞口雷光闪烁,手持锋利匕首的窈窕身影缓缓踱步进来,瞧得马沙拉弟毛骨悚然,哕哕求饶声更大了些。
欧阳月甩动着手中匕首,刀刃反射的雷光在幽暗洞窟闪耀不休,她一步步慢慢靠近动弹不得的马沙拉弟,轻声说道,“我忍你很久了。”
“打从刚开始,我就跟你说,要乖要听话,要做个礼貌的好孩子,不要自作主张惹事生非,可你呢?”欧阳月冷冷说道,“天天粗言鄙语一口一个‘老子’‘老子’的,还胆大包天称呼我相公为‘儿子’,这样说来论辈分,岂不是你都成我公公了?”
马沙拉弟都快要吓哭了,嘴中哕哕怪叫更可怜了些,欧阳月阴森一笑,“现在才知道认错,晚了!”
将手中匕首凌空划动两下,划出破风之声找找手感,欧阳月淡淡说道,“如果只是污言秽语态度无礼,念在你载我相公东奔西跑,劳苦功高份上,我忍忍也就算了。”
匕首对准马沙拉弟,欧阳月厉声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身为马儿,就得乖乖服从命令,不要有多余的想法!不要自作主张!可你看看你干的蠢事!”
欧阳月咬牙切齿恨恨说道,“现在离时机成熟还差一点,你却横生枝节,让我相公动了出关的念头!你可知北境国未灭,血灵盟也没有完全削弱,他现在出关只会徒增凶险!万一他脑子一热又跟那该死的阳沐州搅合上了,老娘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哪怕把你剁成马肉羹也不解气!”
发完脾气,欧阳月长呼一口气冷静下来,盘膝坐在了马沙拉弟身边,欧阳月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马沙拉弟头顶,一路划过去似乎在寻找下刀处,柔声说道,“换作其他生灵,我肯定一刀捅死煲汤,没有半分心慈手软。可你不一样,你是我相公最珍视的宠物,我若杀了你,他肯定会恼我恨我。”
微凉的手指触感在脑门上划动,马沙拉弟吓得鬃毛根根立起,浑身鸡皮疙瘩一阵一阵,身子不听使唤,下身不争气尿了出来,口中求饶的哕哕声更可怜了些。
“你拿萧萧当挡箭牌是没用的,我说过了,饶你命就是我最大仁慈。”手指忽然一停,似乎摸到了下刀部位,欧阳月嘴角一扬,阴森一笑,“给你开个刀,切一部分脑子,变得笨一点乖一点,你就不会有那么多想法,今后也会过得很开心。”
危机关头,马沙拉弟心知再向这疯女人求饶也没用,语调一变改为气急败坏的哕哕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