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来得很急。
陆江年坐在聆水居的书房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眉头紧锁。
外头,元婉如正在安排他出行的各项细软,细碎的脚步声和低语声隐约可闻。
"玄影。
"他沉声唤道。
玄影安静矗立在书案前。
"我离京后,夫人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陆江年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令牌,
"持此令可调动我在京中的所有人手,务必护她周全。
"
玄影双手接过令牌,郑重道:
"属下以性命担保,绝不会让夫人少一根头发。
"
陆江年点点头,又匆匆写了一封信:
"把这个交给孙涣之。
"
窗外传来马匹的嘶鸣声,时辰到了。
元婉如站在门口,将一个绣着青松的香囊塞进他手里,“里面装了些药材,路上若有不舒服,就取出来闻一闻。”
夏天赶路容易中暑,她只来得及准备这些了。
陆江年握紧香囊,低声道:“好。
"
他们成亲至今,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久的时间,陆江年心里空落落的,浑身都不踏实。
元婉如见他忧心忡忡,失笑道:“别担心了,你就安心办你的差,争取早日回京,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陆江年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好,等我回来。
"
马蹄声渐远,元婉如站在府门前,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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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淞得知陆江年离京的消息时,正在梳妆。
铜镜中,她姣好的面容因兴奋而微微泛红。
因为终日不能见风的缘故,她的脸倒是越发白皙了。
"当真?
"她手中的玉簪一顿,
"确定他已经出城了?
"
腊梅连连点头:
"千真万确,我们的人,亲眼看见陆江年的车队出了城门,当头骑马的人,就是陆江年。
"
也是,皇上的圣旨,陆江年再能耐,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乖乖听从。
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啊,如何能让人不心生向往。
梁雨淞猛地站起身,袖摆扫过妆台,带倒了几瓶胭脂。
她也顾不得这些,快步走到窗前,望着忠勇侯府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元婉如……
"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这次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
她转身对绿萼吩咐道:
"去告诉外祖父,务必给我准备最毒的药,立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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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骁这里,也收到了消息。
地下密室中,烛火摇曳。
慕容骁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上,下方跪着十几个黑衣人。
"赵统领,这一次,你亲自出马,能不能保证,杀了元婉如?
"
赵统领低头道:
"回殿下,属下誓死完成任务。
"
慕容骁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瓷片四溅:“好,若是你杀不了元婉如,那就有如此杯!
"
他站起身,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既然他们让我生不如死,那我就让陆江年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